顧菲凝坐在餐桌對麵,看著陸彥森變著花樣哄沈念安,心情十分複雜。
原來她哥也有這麼癡漢的一麵。
明明這個男人之前還對愛情這玩意嗤之以鼻,還大言不慚地說過。
‘婚姻不過是為了完成人生某個階段的任務,男女雙方經過各方麵的利益權衡之後的選擇。’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患難夫妻隻存在傳說裡,有血緣關係的親人都不一定能共患難,更何況是兩個中途走到一起的陌生人?’
類似的言論數不勝數。
那時候的陸彥森很清醒,眼裡沒有對愛情的半分向往。
結果現在,他卻深陷其中
顧菲凝單手撐著下巴,眸色微動,視線在沈念安身上流轉。
這個傻姑娘就像個小孩子,心智不全,不是在哭鼻子,就是在準備哭鼻子的路上,煩得要死,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她哥淪陷至此?
顧菲凝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人天生慕強,最討厭軟糯或矯揉造作的女生,所以從小到大都不喜歡跟女生玩,反而跟一群男人像兄弟一樣處著。
高中時,每個女生都往死裡打扮自己,而她卻剪了一頭乾淨利落的短發,跟個假小子似的,到處蹦噠。
唯一的閨蜜跟她一樣是比較男孩子氣的女生,但說是閨蜜,感情卻還沒身邊這些男性朋友要好。
隻不過她後來從事了造型師的工作,整天泡在女人堆裡,女性朋友才變多了,但利益相關多於真心實意。
這些年,見多了豪門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她從心底裡厭惡那些像菟絲花一樣的女人。
第一次見沈念安時,顧菲凝還蠻喜歡這個愛笑的小姑娘。
但隨著深入了解,她發現沈念安是個愛哭且嬌弱無用的女人後,心底便也生出了些鄙視。
陸彥森這種有著這麼多經曆的男人,怎麼會被沈念安這種一無是處的女人俘獲?
她的目光落在沈念安膚若凝脂的肌膚上,心裡有了幾分了然。
果然男人的劣根性,食色性也,就算她哥也不能幸免。
顧菲凝對陸彥森有了幾分失望。
正所謂烈女怕纏郎,加之安安不難哄。
在陸彥森的攻勢下,安安漸漸止住了眼淚,吸了吸鼻子。
“我不哭,但我不要你碰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們早點去醫院,然後回家休息,好不好?”
安安點了點頭,站起身,跟男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顧菲凝聽了“醫院”二字,突然開口問道。
“哥,安安怎麼了?為什麼要去醫院?”
陸彥森沒回頭看她,隻語氣淡淡地回了句,“安安昨晚不舒服,現在正要去醫院檢查一番。”
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
奈何顧菲凝不打算結束話題,一臉關切地追問“怎麼不舒服了?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
陸彥森眸色一暗,墨黑色的眼眸透著淩厲,看向顧菲凝,目光分外森冷。
顧菲凝被男人的目光懾得微微一顫,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以前她沒少挨她哥的罵。
因為她脾氣倔,還總闖禍,每次都是她哥來收拾她的爛攤子,所以慢慢地她也就習慣了凶巴巴的陸彥森。
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陸彥森已經好久沒凶過她。
男人冷厲的眼神跟以往的每一次訓斥都不一樣,看得她心裡直發怵。
但轉念一想,自己剛剛隻是關心沈念安,怎麼搞得她要害人似的。
這時一股火氣竄上心頭,她沒忍住,倏地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