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陸彥森背靠沙發,姿態慵懶,抬眸看向陸正凡,眼神淡漠。
“說吧,什麼重要的事,要我過來一趟?”
陸正凡見長子對自己的態度這般冷淡,心情有些複雜,明明這一切都在意料之內,但依舊讓他感到不適。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他們父子關係的時候。
他相信以後,彥森會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彥森,關於遷墳的事,我已經了解到你的想法。”
“不瞞你說,你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我是認可的,而且,我同樣不舍得安安如此奔波勞累。”
“我想給你們夫妻買一套豪宅,作為你們在滬市的另一個家。”
“到時候你們來滬市就不用住酒店,想住多久都行,還能隨時去墓園探望她的家人……”
陸彥森微微挑眉。
“陸伯伯,你重點是不是搞錯了?”
“你是覺得我缺住酒店的錢,還是買房的錢?”
“現在的問題是我不想安安如此奔波,遷墳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彥森,我隻是覺得你們在這邊應該有個家,不管怎麼說,這裡還有很多安安的親人。”
“如果你想通過遷墳來斷掉安安跟這邊的所有聯係,無疑是一種殘忍且不理智的做法,就怕安安心裡會有遺憾,會感到後悔。”
“嗬,安安什麼時候又有親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陸正凡沒理長子的嘲諷,繼續義正言辭地說道。
“安安確實是直係親屬,可你彆忘了,恩師和斯年背後有沈家,言之的背後有秦家。”
“一旦你把恩師以及斯年夫婦的骨灰遷到南城,那沈家和秦家的這些親人們就沒辦法祭拜和探望他們。”
“而你的這種行為又何等殘忍自私。”
陸彥森嗤笑出聲,那笑聲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他就像在看一個笑話似的看著陸正凡。
“陸伯伯,你是在逗我嗎?”
“我以為你這次喊我過來,是打算老實交代安安的過去,以及那些秘密,結果你給扯這些惡心又沒用的東西。”
“那些所謂的親人,在沈家遭難的時候,袖手旁觀,就連孤苦無依的安安都不管,尤其那二叔公一家,更是虐待安安,給她留下了童年陰影。”
“你居然跟我說,遷墳對他們而言是殘忍自私,他們那樣的人還會在意沈家的墳在哪嗎?”
陸正凡被懟得臉色有些難看。
“彥森,很多事情,並非三言兩語能說清。”
“這麼多年來,不管是沈家還是秦家,都沒有完全不管安安,隻是他們都有自己的苦衷,實在沒辦法親自照顧安安。”
“至於安安二叔公一家,他們確實不厚道,可那時,大家都沒想到他們家有那麼一個瘋婆子。”
“若是提前知道,那大家肯定不會同意由二叔公收養安安。”
陸彥森見他說話避重就輕,把虐待被說成不厚道,心底憤然,直接嗆聲道。
“若是提前知道,那就給你個皇帝當了。”
“嗬,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