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眉心一蹙,眼底閃過一抹訝然。
陸燁文出車禍了?
明明不久前,這家夥才打電話騷擾安安,怎麼突然就出車禍了?
難道真的有報應這種說法?
陸正凡見他沒應聲,臉上升起一抹慍色。
“彥森,我知道你們兄弟間,因為安安,有了些過節,鬨得很不愉快,但現在人命關天,而他又是你血脈相連的弟弟。”
“即便你要算賬,也得等他活下來才有機會算賬,你說對不對?”
“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查清楚那件事,給你和安安一個交代”
陸彥森在心裡嗤笑。
他要算賬,為什麼要等人活著算,死了不是更好嗎?
“陸伯伯,按理說,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隨便一個電話,這南城裡都有一群人上趕著幫忙。”
“你完全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如果你擔心陸燁文這段時間沒人照顧,我倒是可以好人做到底,幫他聯係醫院裡的看護。”
陸正凡歎了口氣,“彥森,醫院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可那些終究是外人,我不放心他們。”
“你弟弟現在是最無助的時候,如果身邊沒個親人照應,萬一”
後麵那些不吉利的話,他沒有說完,再次歎了口氣。
此時的他就像一個可憐無助的老人。
陸彥森神色淡淡,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真是難為你了,為了出車禍的兒子,一把年紀了,還要對我這晚輩低聲下氣,聽著怪心酸的。”
“彥森,你……”
陸正凡表情一僵,臉刷地就黑了。
長子的冷血表現實在超乎了他的預料,同時也讓他十分心寒。
燁文再怎麼說都是他的弟弟,況且現在還是人命關天的時候,他卻沒有半點惻隱之心。
一想到保險箱裡的那份遺囑,他心裡都那杆秤逐漸偏斜。
陸正凡現在心情很煩躁,實在沒心情聽長子的冷嘲熱諷,也不想斥責長子,正準備掛斷電話。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的陸彥森沉默了幾秒後,再次開口。
“陸伯伯,我很理解你的擔憂和著急,我這人向來熱心腸,就算對方是個陌生人,隻要求助到我麵前,我同樣會伸出援助之手。”
“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說清楚,我從未承認過陸燁文是我的弟弟,你彆拿血脈相連這樣的話來惡心我。
陸正凡太陽穴突突直跳,“彥森,燁文那邊就拜托你了。”
陸彥森隨口應了一句,“嗯。”
陸彥森剛掛斷電話,身後便傳來母親的聲音。
“彥森,這是怎麼了?”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不是陸正凡?”
趙曉蘭眼底一片憤然。
陸彥森看了母親一眼,“媽,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彆管我為什麼會過來,回答我,剛剛跟你通話的是不是陸正凡。”
“嗯,是他。”
“你還接他電話做什麼?”
“媽,陸燁文出車禍了,據說傷得很嚴重,我現在要過去看看,你幫我照看一下安安。”
趙曉蘭雙眸陡然睜大,眼神十分複雜,有震驚,有難以置信,有竊喜,唯獨沒有擔心。
她反應過來後,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那家夥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