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蔚一臉認同地點了點頭。
“彥森,你能這麼想就對了。”
“不僅要奪回屬於你的那部分,還要踢翻莊家的那一份,這樣才解氣。”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管陸燁文那家夥。”
“他死了,你不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嗎?”
陸彥森自己也鬱悶這點。
“我不想救他,但我擔心安安會難過。”
“畢竟陸燁文發生車禍的時間點太巧妙,很難不讓安安多想。”
“那你可以不讓她知道陸燁文的死訊呀。”
陸彥森眸色微閃,腦海裡出現了陸正凡的那句話。
‘彥森,我不想你犯下跟我當年一樣的錯誤。’
對啊,他不想再瞞著安安。
如果陸燁文死在了南城,而安安對此一無所知,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那他又該怎麼彌補安安心中的缺憾?
安安已經錯過了跟爺爺的最後一麵,任何人都不應該以愛之名,對她隱瞞親人朋友的生死彆離。
宋時蔚見他不回答,大概猜到了這跟沈念安有關,不由的在心裡感歎。
‘果然智者不入愛河,墜入愛河容易使人降智。’
‘平時這麼理智果決的一個人,卻因為感情的事情在這苦惱,真讓人唏噓。’
“話又說回來,現在陸燁文昏迷不醒,你那個掛名父親身體大病初愈,身體應該也不怎麼好,莊家又處於弱勢,你不應該開心嗎?”
“怎麼還在這喝酒?”
陸彥森輕笑,“還能為什麼?”
“錢難掙,屎難吃唄。”
“每次假惺惺地跟他們一家接觸,我心裡真不是滋味。”
宋時蔚被他這話逗笑了。
“那倒也是,真是難為你了。”
“我剛剛還以為你是看見你那個掛名父親對另一個兒子更上心,所以心裡難受,來這借酒消愁,發泄心裡的憤懣。”
陸彥森嗤笑,“他也配?”
宋時蔚立刻回道“當然不配,他這種人枉為人父。”
“不過我說,彥森,你這人真的挺刀子嘴豆腐心的。”
“但凡心思壞一點,真的可以趁亂搞事,但你沒有,依舊勤勤懇懇地幫著操持。”
“雖說你這樣做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為了利益的方式很多,而你選擇了最溫和的方式。”
“唉,我就怕你現在嘴上說著冷言冷語,實際看到他們下場後,又心生不忍。”
陸彥森倒酒的手一頓,拿起酒杯,一飲而儘。
“不會有什麼心生不忍,我覺得自己挺冷血的。”
“看著那些人難過,我心裡並沒有什波波瀾,即便是陸正凡跟我道歉,我內心也沒什麼觸動。”
“謔,陸彥森,你要是冷血,那這世界就真沒善良的人了。”
“就拿沈念安來說吧,她一個心智不全且又是仇家設下圈套塞給你的女人,這事要擱我身上,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非得整死給我設套的人不可。”
“可當時為了保護人家姑娘的聲譽,你說娶就娶,事後還當寶一樣寵著,怕她難過,還不能戳穿那些人的真麵目,一路隱忍到現在。”
“如今你做的每一次選擇,首要考慮的還是沈念安,以前的你做事灑脫,可現在卻瞻前顧後,權衡各種利弊,最後煩躁得在這偷偷喝酒。”
“你不善良,那誰善良?”
宋時蔚半開玩笑似的,把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