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蘭挽著雙臂,挑著眉,瞥了他一眼,繼續冷冷地說道。
“陸正凡,在你和你兒子病重的時候,我沒有對你們落井下石,全當什麼都不知道,甚至由著彥森去照顧你們。”
“對比這二十多年來,你對我們母子的不聞不問,我覺得自己做得已經夠仁至義儘了,夠心平氣和了。”
“你居然好意思說我在延續仇恨,在傷害孩子們的感情,而你才是那個處處為孩子著想的長輩。”
“陸正凡,你真的太無恥,太能顛倒黑白了。”
“如果不是你一而再則三地來打擾我們母子的生活,甚至在歲歲滿月宴的這天,擺著親爺爺的架勢不請自來,我會站在這跟你說這些嗎?”
陸正凡斂了斂心神,看向眼前咄咄逼人的女人,之前驚鴻一瞥的那點漣漪都消散的一乾二淨。
“曉蘭,我從未否認過自己犯下的錯,更沒有顛倒黑白,我一直都站在理智的那一邊,想要心平氣和地跟你相處,想要彌補這一切”
趙曉蘭忽然厲聲吼道。
“夠了,你給我閉嘴!”
陸正凡被趙曉蘭這一聲吼得渾身一顫,嘴唇輕輕翕動著,眼底閃過一抹震驚和難堪。
等反應過來後,他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雖然他對趙曉蘭心有愧疚,確實想要彌補,但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不可能讓人無休止地挑釁和踐踏。
畢竟陸正凡身居高位多年,從不曾像今日這般憋屈。
眼前女人胡攪蠻纏的模樣,讓陸正凡心裡生出了一絲厭惡,連帶著心裡那份虧欠都淡了幾分,眸色逐漸陰沉,連裝都不裝了。
趙曉蘭見男人露出不耐的表情,冷笑道。
“陸正凡,這才過了多久?這麼快就裝不下去了嗎?”
“你說你認錯,但你有一點認錯的態度嗎?”
“這二十多年來,你怎麼沒想過要彌補?”
“如今才想起來彌補?”
“你彌補,我就得接受嗎?”
“在你的邏輯裡,覺得就應該,你說一句對不起,我說沒關係,然後我們所有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你來享受這天倫之樂,不用付出一點代價。”
“你覺得可能嗎?”
“陸正凡,你就是個的蠢貨,是個極其自私的精致利己主義者。”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隻活在自己編輯的邏輯裡自洽。”
“你真的沒救了,以後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陸正凡挺直腰背站在原地,低垂著眼眸,一言不發,一副任罵的姿態。
實際上,他眼眸深處氤氳著隱隱的怒火,眉眼間都是隱忍,默默地咬緊著後牙槽,隻有他一人能聽見牙齒間的咯吱咯吱聲響。
趙曉蘭罵完了,心情好了點,已經不想再跟對方糾纏下去,直接轉身離開。
“蕭詡,我們走吧。”
“嗯。”
蕭詡看了眼還怔愣在原地的陸正凡,眼神裡閃過一抹意味不明。
與此同時。
滿月宴的氣氛越來越歡樂。
走完了‘命名禮’,然後是‘剃發禮’。
也就是象征性地剪掉寶寶的一縷胎發,放入小瓶子裡,由媽媽保存起來,意味著剃掉萬千煩惱,一生幸福平安。
接下來,由外婆給小寶寶走滿月儀式,說吉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