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森眼神裡透著一絲疑惑。
這家園林餐廳在南城開了至少有五年。
難道許老太太五年前就在南城置辦了產業?
可華國這麼大,一個滬市的官太太再怎麼有商業頭腦,也不可能來南城這個二三線城市置辦產業。
除非這家餐廳是全國連鎖。
不過,陸彥森非常確定這家園林餐廳全南城隻此一家,其他省份沒有,所以它並非什麼全國連鎖。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許承舟沒有賣關子,坦言道。
“在念安隨你來南城之後,我母親就開始讓人在南城置辦一些產業以及房產。”
“就在去年年底,這家餐廳因經營不善麵臨倒閉,剛好讓母親派來的人遇上了。”
“雙方經過幾輪談判,最終母親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這家餐廳。”
“這家餐廳能有如今的繁榮,完全是因為有文叔坐鎮。”
“文叔是誰?”
“文叔是我母親的心腹和得力助手,他跟了母親快十五年了,一直幫著母親管理她的各種私產。”
“他是個非常值得信賴的人。”
“說實話,我真沒想到母親會將文叔調到南城來經營這家餐廳,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不過仔細一想,我又覺得這是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的事情。”
“如今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她隻想在有生之年儘快安排好我和念安的後路。”
“現在這些產業都由職業經理人代為管理,經營情況都很好,不需要額外的操心,隨時都可以轉到念安名下。”
陸彥森望著許承舟,眼神變得很複雜,微抿著薄唇。
突然陷入了沉默……
許承舟本就是清冷的性子,對方不說話,他自然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一時間,偌大的包廂裡隻剩下一片安靜
片刻後,陸彥森斂了斂心神,首先打破了沉默。
“許老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彥森,你先回答我,你和念安什麼時候舉辦婚禮?”
“我找人算了日子,最快也要下個月二十號。”
許承舟低垂著眼眸,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桌麵,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應該還來得及吧。”
他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陸彥森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他的語氣很輕,沒有絲毫底氣。
陸彥森的眼神越發凝重。
“許老太太已經嚴重到這個地步了嗎?”
“嗯,這段時間,她再次住進了icu病房,情況並不樂觀。”
“當我看見曾揚言要跟母親老死不相往來的父親出現在醫院時,我就知道母親大概是快不行了。”
陸彥森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要接什麼話,隻能繼續沉默。
許承舟鬆了鬆筋骨,長籲了一口氣,故作輕鬆道。
“抱歉,我剛剛好像在道德綁架,讓你為難了。”
“你剛剛說你父親曾揚言跟你母親老死不相往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你父親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
許承舟自嘲一笑。
“嗯,他什麼都知道,從始至終都隻是我以為他不知道,甚至想一直瞞著他,繼續當他的兒子。”
“現在想想,我還挺卑鄙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