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量的血液,將身下的大地的白色婚紗浸染成了紅色,化作涓涓細流沿著褶皺流淌,散開,猶如一朵盛開的紅蓮。
嗡——!!!
西琳被遠處的響聲吸引,下一刻回過頭,便看見這樣一副慘烈景象,頓時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連呼吸都屏住了。
她不顧血垢,雪漬撲上前去,想要去觸碰,想要去察看,白明的狀況。
可手卻停在了半空,一顫一顫,她害怕,接觸到的是冰冷的軀體,而不是溫熱的皮膚。
現在正是西伯利亞最冷的季節,西伯利亞零下幾十度的氣溫,在一瞬間就能奪走幾乎表麵所有的熱度。
僅僅幾秒的時間,那灘血已經由散發著蒸汽,到凝結。
白明的身體靜靜躺在那裡,臉上覆蓋上一層冰霜。
【死】這一冰冷無情的字眼,出現在西琳腦海中。
小白死了!小白死了!小白死了!
西琳沉默,低著頭,腦海裡不停重複著這一句話,而於此同時,體內的崩壞能劇烈沸騰,並節節飆升,甚至到了肉眼看見的地步。
…………
帕特裡克張大了嘴巴,驚慌失措“oh,od,我的上帝啊!”
一個走神的呼吸,隊友就被擊殺,任她怎麼想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用那樣卑鄙無恥的偷襲方式。
把自己埋在雪堆下,接著利用遠處炸彈吸引注意力,然後瞬間暴起一擊得手。
看到西琳的狀態一下子落到了最低點,身上開始散發著黑色崩壞能。
頭不由得痛了起來,該不是要暴走了吧?!
這下該怎麼辦?局麵一下從“從未見過如此美妙之開局”直接變成了“大逆風局”
現在這情況,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隻能寄希望於盟主大人了。
而瓦爾特發現白明被偷襲倒在血泊中後,先是愣一下,緊接著怒視奧托,眼中充滿熊熊怒火
“奧托!”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白老師對於一個小女孩而言是一個精神支柱。
有了白老師的存在,西琳才不會徹底覺醒為律者暴走失控。
結果,你乾了這事!為了自己的私欲,非要將律者推到崩壞的那邊。
將整個西伯利亞人民,將整個世界的人,視為可以犧牲的棋子放上棋盤,簡直不可饒恕。
因為太過憤怒,瓦爾特臉色漲紅,甚至都說不出話來。
此刻,奧托猶如完成了一件精美的藝術品,神情愉悅,嘴角上揚,就像在品味一杯無比醇厚的美酒。
很好,很好,就是這樣,這才是一個律者該有的樣子。
讓我看看吧,你的真正力量。
他絲毫不在意瓦爾特的目光,也不擔心對方是否會將自己秒殺在這裡,輕蔑道
“相比於我,你不更關心,那個小律者的狀態嗎?嗬嗬。”
奧托說的沒錯,這個情況,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深淵,必須要優先處理西琳的問題。
無奈,瓦爾特咬牙,奔向西琳,並且輕聲細語安慰。
然而,西琳隻是不停地在重複一句話小白死了。
完全無法從負麵情緒中掙脫出來。
奧托輕笑著擋下帕特裡克的攻擊,並拉開一定安全距離“不管做什麼都沒用了,要麼你把律者殺了,要麼我們來開啟一次盛大的舞會。”
殺怎麼可能讓瓦爾特殺了,還沒有到最高潮,他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他留在這裡就是為了防止律者在成長起來之前被擊殺。
虛空萬藏·擬態猶大誓約·神恩結界,雖然威力遠遠弱於真正的猶大的誓約。但經過奧托的定向強化,可以完全封印攻擊對象的崩壞能。
有這張底牌,就算是第一律者又如何?保下律者足夠了。
隨著崩壞能的上漲,周圍也開始出現崩壞獸。
奧托微笑“好戲就要開幕了。”
下一刻。
“咳咳咳。”
白明竟然掙紮地站了起來。
【情緒值+1800,總:1800】
沒有喜悅的心情,心中全是憤怒。
奧托這混蛋,竟然如此陰險狡詐卑鄙,不講武德,偷襲我這個14歲的孩子。
痛,真是太痛了!混蛋,我身上的【痛覺放大】可沒有消失。
白明早就設置了身體受損到一定程度立刻,放開胃裡那根大動脈,開閘泄洪,直到手動關閉。
在生命之血的治療下,他一開始就沒事。
隻不過在天火子彈在胸膛炸開那一刻,他直接痛到失神,整整被控了3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