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來的是一個身著一身綠軍裝,麵容十分冷肅,臉色黝黑的三十多歲男人。
他見到夏黎之後沒有任何鋪墊,將手中的筆記本往桌子上一扔,坐到了審訊員的位置上,聲音冷酷道“自己交代吧。”
那態度不像是來正經審問嫌疑人的,反而更像是審犯人。
夏黎???
夏黎這人從小就一身反骨,你要是跟我好好說話,我說不定還拉不下來臉跟你刺兒頭刺兒腦,但你要給我來硬的,那咱們兩個就好好碰一碰,不先把一個磕碎了絕不罷休。
這也是夏黎和嚴肅還愛訓人的夏建國對著乾,時時刻刻要把人氣出腦出血,卻和黎秀麗乖乖巧巧當小棉襖的原因。
親爸她尚且不放過,更何況是彆人家的孫子?
當即就樂了,整個人毫無形象的往椅背上一靠,輕車熟路的翹起二郎腿,眉尾輕揚,痞聲痞氣的質問。
“怎麼著,你這是已經給我定罪了?”
慕課進沒想到夏黎會是這麼一個態度,當即冷下臉來,豁然起身,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發出“咚!”的一聲。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勸你彆不識好歹!”
夏黎咧嘴冷“嗤”一聲,“問我什麼態度之前,先看看你自己什麼態度。
我是你手裡的犯人嗎?你就是這麼對待老百姓的?
你知不知道你吃的每一頓飯,花的每一分錢工資,都來自老百姓的稅收?”
說著她指了指自己,“老百姓,看見沒?衣食父母!
你要是有證據說我是犯人,就把證據拿出來,直接抓我我也沒有怨言。
跟我在這吆五喝六算是個怎麼回事?欺負我年齡小,還是欺負我無權無勢,可以任你宰割?”
她視線掃了一眼慕課進肩膀上的勳章,皮笑肉不笑的問了句,“營長大人?還是要叫你官老爺?”
慕課進本來是想給夏黎一個下馬威。
一個小姑娘她疾言厲色一下,對方肯定就害怕了。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夏黎居然是這種畫風。
聽到夏黎最後一句話,他惱怒道“你在這胡說八道些什麼!?”
不等他繼續開口,夏黎就掂著二郎腿,老神在在的來了一句。
“痛斥你的官僚主義。”
這幾天她可是沒少看書,大旗扯的又大又好。
果然活到老學到老,知識就是力量。
慕課進被夏黎懟的臉色有些發青,咬牙切齒的道“你少在這裡給我戴大帽子!
你父親犯了錯誤下放,他成分不好,就證明你思想也有問題!
你少在這裡給我歪曲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