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定遠對於夏黎這伸縮自如的氣人方式有些無奈,剛才是因為她壓住他胳膊,他才任由這氣死人不償命的小混球和趙海寧吵架。
如果要他來,絕不會和他廢話那麼多。
乾脆下車把黑著一張臉的趙海寧叫到一邊。
二人站在無燈的夜色下,陸定遠皺著眉繃著臉,居高臨下的看著比他矮了小半個頭的趙海寧。
也不給對方狡辯或者強詞奪理的機會,直接冷聲開口道“身為一個稱職的軍人,你應該知道這輛車的型號。
這輛車由夏黎同誌改裝,以夏黎同誌的名字命名,上麵特批給她車輛的使用權。
不要以你狹隘的心思,來批判任何一個有能力的人,即便對方是個女性。
趙連長想要得到超乎他人的權力,那就拿出來讓組織認可的實力,而不是因為嫉妒心起就汙蔑他人,說出那種出格的話。”
話落,他壓迫性的視線如有實質的盯著趙海寧看去。
“有精力就把這份精力投身於保衛、建設國家中去,而不是身為一個已婚男人,對一個未婚女人糾纏不清。”
言罷,完全不理會趙海寧那裂開了的表情,轉身朝著像毛巾一樣掛在車窗上看熱鬨的夏黎方向走去。
趙海寧眼睛充血通紅,緊咬後槽牙冠,放在褲線兩側的手死死握拳,咯吱作響。
這男人說的話聽著義正言辭,可實際上全都偏袒夏黎。
否則怎麼會提什麼“已婚男人”、“未婚女人”!
要說這男人和夏黎之間的關係沒有鬼,狗都不信!
難倒這些人一個、兩個的全都以勢壓人,虧他爸之前還為了家裡人的安全倒戈保守派!
這些人欺負他不過是因為他人微言輕,根本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困擾罷了。
他要往上爬,他要把這些人全都踩在腳下!讓他們也體會到他曾經受過的侮辱!!!
邱麗麗看到氣得宛如厲鬼的趙海寧,心裡也有點害怕。
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口,輕聲安慰道“海寧,敵不過他們,我們就先蟄伏起來。
等有機會咱爸回城,咱們再把這些仇都找回來。”
趙海寧轉頭,紅著一雙眼死死的盯著邱麗麗,咬牙切齒的質問道“你也覺得靠著我自己沒辦法找回場子是不是?
你也覺得我不行是不是!!?”
他從小到大一直活在誇讚與掌聲中,就沒有一個人不說他年紀輕輕當上連長有多出色。
可是到了南島之後,他才真正明白人隻是出色未必能出頭,永遠有人可以壓製住他。
現在,就連他最親近的人都不相信他了!
邱麗麗看他這不正常的狀態,有些啞口無言。
張張嘴,反駁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我隻是覺得你沒必要和那些不正派的人相交,惹自己生氣。”
她這話回的太無力,趙海寧根本不信。
甩開邱麗麗拉著他袖子的手,冷著臉大步往家屬院走。
軍人最大的立功機會在戰場。
既然在南島兵團被上級壓製多有掣肘,那他就申請去戰場。
到了那裡,誰都沒辦法攔他!
他要往上爬!
……
夏黎坐在車裡,單手支在車窗上拄著側臉,吹著海風。
海風將她的碎發紛亂吹起,說不出來的愜意。
她懶懶散散的問哪怕不在工作時間,開個車也依舊嚴肅著一張臉的陸定遠“趙海寧為什麼會分到咱們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