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照相的人有點多,夏黎從開始照相,就沒時間再管陸母他們了,兢兢業業的按著快門。
這一次海軍陸戰隊也會去前線參戰,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約好了最後一天拍照,今天被夏黎照相的基本上全是夏黎認識的人。
其他人還好,輪到4排的人時,這幫臭小子的要求就變得特彆多,還特彆爛。
藍夏生微微側坐身子,露出他十分堅毅的下頜角,與他最滿意的高鼻梁,身子坐得強行筆挺,板著臉,眼神不停的瞟夏黎,嘴叭叭叭的問個不停。
“排長,排長,你看看我這麼拍行不行?
我聽人家說稍微側著點身子照,顯得人更俊,我這麼拍有沒有更美,更俊,更威武一點?
要是拍的好,我就多拍兩張,等以後郵給我媽,讓我媽給我相媳婦兒用。”
夏黎……
夏黎隻感覺槽多無口。
沒好氣的道“你怎麼不來個仰頭45度角,手裡拿把花,多來點氛圍感呢?
還微微側身更美,更俊,更威武,自己長什麼樣心裡沒數!?”
藍夏生長得不是不好看,可他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濃眉大眼,一打眼就特彆方正的男人,而是鳳眼上挑,微微有些女性的容貌。
這種容貌想要拍出威武,除非他肩膀上扛個火箭炮。
藍夏生早就被夏黎的毒舌紮慣了,完全不把他們排長那不怎麼中聽的話往耳朵裡進。
聽到夏黎這話,頓時眼睛一亮。
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看到個花瓶,快速跑過去,把花瓶裡的一束小雛菊捧在手裡,回去又側身坐了下來,下巴還養成了45度角。
“來吧,排長,快拍!”
夏黎……
有的時候一個人給這些糟心的家夥照相也挺無助的。
起碼陸定遠那個活閻王在的時候,彆人畏懼他的黑臉,還不敢這麼造次。
真想把手裡的相機砸到藍夏生臉上。
而事實證明,有些服務性的工作就不能給太熟的人服務。
不光藍夏生這樣,四排其他人也都皮了吧唧的,提出各種無理取鬨的要求。
甚至在藍夏生後麵照相的那些人,一個個的全都像接力一樣,接過藍夏生手裡的花,來一場45度角拿花憂鬱仰望。
要不是最後夏黎發飆,這些人指不定能乾出來點什麼。
夏黎頭一次感覺給彆人照相心累,連自己在部隊裡所有認識的人都要上戰場的沉重之心,都被他們攪和的散的差不多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禍害啊。
陸母在屋子的角落裡看完全程,目光希冀的追尋著夏黎,眼底含著淚,嘴角卻一直帶著笑。
等所有人都拍完照片,屋子裡的人基本上都散了,隻剩下收拾場地的人。
她腳步輕輕的走向低頭擺弄相機的夏黎,伸手拿過夏黎手裡的相機。
“他們都照完了,也讓我給你照幾張照片吧。
我照相技術還不錯,定遠小時候就是跟我學的。”
夏黎本來也想拍兩張照片留念。
倒不是她覺得自己上戰場會出點什麼三長兩短,隻是他以前在末世之前,每年過生日都會去拍幾張照片,順便再拍一張全家福,準備老的時候留作紀念。
隻不過後來末世爆發,那些相冊也早就不知所蹤了。
現在有機會,自然還是要給老了留個紀念的,起碼證明自己也年輕貌美過。
“那就謝謝趙阿姨了。”
說著他就對夏建國夫妻招手,“爸媽,過來一起照啊,把大寶也一起叫過來,咱也照全家福。”
夏家夫妻見到夏黎同樣也要拍照,喉嚨頓時像被堵了一塊棉花一樣,上不去下不來,難受得緊。
夏建國啞著聲音道“好,你先照,我去叫大寶過來。”說著,快步離開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