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話都沒說完呢!你去哪!?”
陸定遠手裡拿著文件站在門口,本是找柳師長進來彙報的,卻沒想到聽到屋子裡二人的爭吵聲。
見夏黎冷著一張臉,氣呼呼的走出來,他從兜裡掏出來幾顆糖,塞進夏黎懷裡。
“有話好好說,彆氣了,事情總歸能解決。”
夏黎:……
這家夥是幼兒園大班老師嗎?
為什麼他總是隨身攜帶這麼多各種口味的糖,而且見到她就給她塞一把?
懷裡被塞了一把糖,夏黎心裡那股氣頓時被打斷,也沒那麼生氣了。
視線掃了一眼陸定遠手裡拿著的牛皮紙檔案袋,語氣還算平靜的道:“你進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沒在停留,大步離開。
柳師長見夏黎理都沒理他,心裡更生氣了。
等陸定遠進來關上門,他才氣急敗壞的道:“你看看她!一天天的就知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以她現在的身份,誰會舍棄他們家?一天天的,怎麼就那麼不相信組織呢?
組織這麼多年對他們家的保護,她是一點都沒看到嗎?”
先不說組織冒了多大的風險,才能偷偷把他爸媽藏在家屬院。
就說讓她侄子詐死、偷偷派人在東北保護她大哥一家的性命、又給她各種不符合規格的厚待,哪個正常的職工一年隻上三個月班!?
這些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哪一條不表示組織對她的誠意?
這孩子怎麼一點都看不到呢?!
陸定遠見柳師長氣的不行,倒是也沒出言安慰人。
他嚴肅著一張臉,語氣很平靜的道:“對於組織而言,確實給了夏黎諸多保護,甚至在組織最困難的時候,不惜危險,給了她很多破例。
可是在她心裡,大概隻有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箱子,他們家不會被下放、被針對,她現在也不會一直沒能平反回去,過回旅長家寶貝小閨女的好日子。”
在這場動蕩的初期,組織這邊有許多人被下放,甚至身居高位的人也同樣如此。
即便是這樣,為了積聚力量,保護更多的人,組織也未曾為任何一個人破例。
夏家能來南島,看似隻是組織的隨意調動,可實際上組織在夏黎不知道的地方動用了許多關係,甚至犧牲了許多利益,冒著更多人被殘害的危險,這才能把夏家夫妻安排進南島兵團。
陸定遠設身處地的想,如果他站在夏黎那個位置,絕對會以國家為重,哪怕做出巨大的犧牲,也要將箱子安安全全的交給組織。
可夏黎不是他。
她本就沒有什麼進取之心,也因為家裡被迫害,對華夏並沒有什麼安全感。
但她一直以另外一種方式愛著華夏。
她嘴上說著不樂意,可實際上已經為華夏付出了那麼多,創造出那麼多奇跡。
隻要不背叛祖國,她就算任性妄為一點也沒什麼,她對華夏的付出並不比任何一個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少半分。
柳師長聽到陸定遠這話,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