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這個堂姐,可是很瞧不起五房一家的。
小禾五歲大的時候,有一天生病了,午睡時分在自家的臥室裡哭。柴木蘭無論怎麼哄都沒有用,把自己累的心力交瘁,欲哭無淚。
就在這個時候,這家夥氣勢洶洶的直接闖進臥室,無視柴木蘭這個嬸嬸的存在,對著小禾就是一巴掌“你哭個鬼啊,吵得人家睡覺都不得安寧!”
說完,都沒有看柴木蘭一眼,抬腳又氣勢洶洶的走了。
放肆到這種地步,當時可把柴木蘭驚的一愣一愣的。等反應過來,自家臥室的門,已經被這人用力碰上。
小禾無端被打,又疼又委屈,想哭卻又不敢哭,怕堂姐又來打她。
柴木蘭氣得眼睛都紅了,抱著自家無聲落淚的女兒,心疼得也落淚了。
豈有此理,簡直是欺人太甚啊!
當著她的麵,這人都敢闖進臥室打人。在她看不到的時候,自家的幾個孩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欺負啊?!
作為母親,她有心想要去為女兒討回公道,卻沒有那個膽子闖進大房的家裡,去打人去責問。
一個年僅十一歲的侄女,她都不敢去問責。
因為這個侄女,有個有出息的父親。公公婆婆跟族裡的人,不會向著她,隻會怪她不懂事,說她小心眼。
因為這個侄女,有個十分強勢的母親,是縣裡的街道乾部。她的外公,是縣郊的村主任,有點人脈跟手段。
族裡的人,也莫名的對她的母親有一種畏懼心理,不敢得罪,也不想得罪。
小禾在自家臥室哭,你覺得吵到你睡覺了,可以過來說一下,讓她彆哭了。就算說了沒用,你也不能怎麼樣。
更何況,你進來二話不說,就打一個幾歲的小孩。
而且,還是當著人家親娘的麵,人家的親娘還是你嫡親的嬸嬸。何其的囂張,何其的跋扈,何其的自私涼薄?!
小梨不是當事人,也沒有親曆這樣的場景,單單是聽小禾苗跟母親的講述,就已經是氣血上湧,怒火萬丈!
多年過去了,當年十一歲的跋扈女孩,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十九歲的少女。而早在幾年前,小芬就已經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如何做個表裡不如一的人。
表麵上,是個很善解人意的、有理有節的人,仿佛在所有的兄弟姐妹之中,就她最會做人,就她對人最謙讓有禮,就她最樂於助人。
其實呀,這真的都是表象。
而這表麵的功夫,也是有選擇性的,對她無利可圖的人和事,她都是很巧妙的敷衍、應付過去,可沒有那個耐心去笑臉相迎。
這個小芬堂妹,其實就是她親娘,也就是小梨大伯母的翻版。
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親娘不太善於偽裝這方麵,她就沒有去學,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如何偽裝、如何表裡不一。
她的親娘雖然為人不咋地,但是卻也沒有太多的彎彎繞,是個直腸子。明白人跟她的親娘多接觸幾次,就不難看穿她親娘這個人。
這個堂妹,不可深交,不可常來常往。勉強維持一下表麵的和氣,也就可以了。
這樣的人,除非受過社會的毒打,才可能會有幡然悔悟的那一天。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小梨懶得管她眼裡那一閃而逝的怨恨,一把奪過自己的旅行袋,又拎起其餘的行李,輕輕鬆鬆的往自己的臥室大步而去。
小禾苗早已取了鑰匙,幫她打開了臥室的門,並且把那些土坷垃給清理乾淨了。
廖小芬呆愣在了當場,想要跟上去,責問她為啥不識好歹。然而,想起她的武功,想起她對她的冷淡,又邁不開腳步。
她對五房的人咋樣,她自己心裡有數。
因為心虛,所以隻能閉緊了自己的嘴巴,不敢為自己“討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