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不知道的是,在她沒有回歸的那一世,父親這個時候,已經辭去了教師的工作。然後,滿世界的去打工、做小生意,希望可以把她給找回來。
這三年以來,父親每一年,也隻有端午跟春節的時候,會回來呆上半個月。
後來,爺爺奶奶癱瘓了,父親更是忙的腳不沾地。他忙著掙錢,希望掙夠一筆大錢,帶爺爺奶奶去京城看病。
他堅信,在京城應該會有醫術精湛的老中醫,可以把爺爺奶奶給治好。不說完全恢複,起碼可以坐起來,可以在家裡走動一下也好啊。
至於六叔,竟然為了給孩子籌學費,冒險進山采藥,而一去不回。很顯然,這是在山裡遇險了。
至於彆的伯伯跟姑姑,沒有回來照顧爺爺奶奶的理由,則是一言難儘。
竟然是因為這幾年爺爺奶奶,都跟著五房的人一起生活,所以他們幾家就心安理得的,把老人給撇下不管。
可是,二老為啥跟五房的人一起生活?
還不是因為,彆的兒媳婦,甚至是兒子,給二老臉色看?
有點好吃的,甚至還避著二老,一家人偷偷的吃?
而五房的人,兒子是個大孝子,兒媳是個善良又賢惠的。幾個孫子孫女,對老人也很孝順。家裡但凡有點好吃的,都先緊著老人吃。
如今老人癱瘓在床,其餘的兒女真的是不管,連醫藥費都不肯出。說什麼又沒有去做手術,在家裡養著,根本就沒有多少醫藥費之類的。
如果父親提議,說要送父母去京城看病,一個個的又都裝聾作啞,根本就不接他的話。
也就過年過節的時候,會帶上兩三斤的豬肉,幾斤餅乾,一點清涼油跟感冒藥。
帶的豬肉,當天就做成了菜肴,給他們吃的一乾二淨。
在飯桌上,這些人一點也不客氣,筷子動的可快了。
柴木蘭辛苦做好了二三十人的飯菜,等她稍微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吃飯的時候,飯鍋已經見底了,隻餘下一些有點糊的鍋巴。
飯桌上的七八個盤子,也早已吃的七零八落的。
人家帶回來的豬肉也好,自家特意去買的魚也好,雞蛋也好,竟然一星半點都看不到了!
再看看自己的幾個兒女,也都還站在屋子裡,沒能上桌吃飯不說,連青菜都沒能夾上一根。
就端著一碗白米飯,三兄妹可憐巴巴的縮在角落裡,滿臉的茫然、失落跟掩飾不住的悲憤。
就是廖懷遠,雖然“很榮幸”的,被允許上桌了。
可是,為啥他每次夾菜,大嫂都要看他一眼?眼神裡,竟然有不滿跟責怪。
這讓他有一種自己寄人籬下,是在大嫂家吃飯的感覺。
也不知道,到底誰才是主人,誰又是客人?
小梨不知道這些,根據腦海裡閃現出的那幾個模糊的片段,她大體也能猜測出來。
正因為如此,她不禁對自己的親娘,心生了更多的好感、更深的母女之情!
她這一世的母親啊,善良、勤勞、賢惠,對丈夫、兒女都是一心一意,全心全意。為了兒女,她甚至可以付出一切,可以不顧一切,堪為這世上最偉大的母親。
爺爺奶奶過去,對她這個兒媳並不好。
甚至還時常跟小江兄妹三人,說她是地主家的女兒之類,瞧不起她、輕賤她的話,而且也算挑撥她跟兒女之間的關係。
所幸,小江、小橙跟小禾苗,都對親娘深信不疑,滿眼的孺慕之情。
小江跟小橙,對她說的親娘的壞話,那是左耳進,右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