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一處古老的城堡坐落在山頂。斑駁的城牆訴說著它的蒼老,厚重的牆體則展示著他的力量。數十黑衣哈薩辛教徒正在城牆上巡邏,警惕望著四周。城內,不斷有著黑衣工匠在忙活著,似乎是要將什麼組裝起來。
在城堡地牢中,腐爛而潮濕的空氣彌漫其中,潮濕的牆角不斷的滴落著水珠,而掛在四周的火把僅能照亮門口的階梯。其餘的房間都像是被名為黑暗的巨獸所吞噬,在寂靜中被瘋狂的消化著。
麵對牢房柵欄,百貌平靜的坐在地上,仿佛並不是處在漆黑的地牢而是處在幽靜的寺廟。亙古歲月對她隻是一瞬,艱苦的環境也無法擾動她的思緒。
“吱嘎”,陳舊的木門被打開,突如其來的烈風把火把吹得呼呼作,一道長長的黑影漸漸出現在階梯之上。
黑影如同蠕動的黑蛇,緩慢卻悄無聲息,光明照亮他的雙腿,而黑暗卻將他的臉龐拖入深淵。
易卜欣望著平靜的百貌,張開沙啞的喉嚨:“我們的襲擊失敗了,騎士團已經在來的路上。現在的我們需要你的力量。”
“百貌”不為所動,仿佛剛才隻是有一隻蟲子在她麵前路過。
“多少族人,就在7天前死在那群白色惡魔手上,而你現在還呆在這裡坐視不管。”易卜欣按捺不住怒火,有些歇斯底裡的吼道。
“把他們拖進地獄的是你。我的‘首領’”。黑暗的石室回蕩著幽幽的聲音,“首領”兩個字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諷刺。
易卜欣重重的錘了一下柵欄,似乎連天花板都掉落不少灰塵,但百貌依舊懶得理他。
“亞伯死了!你不想為他報仇嘛?”易卜欣露出瘋狂的笑容,森然的笑容刺激著對麵最敏感的神經。
“百貌”終於睜開了雙眼,即使在黑暗中依然璀璨如星辰般的雙眸發出憤怒的火光,她如同一隻獵豹一樣彈起,爆裂的狂風趕不上她的速度,靈活的右手捕食的獵鷹一樣扣住黑礪的喉嚨。
“你這個渣滓!不要以為你這些年乾的事我不知道,我對你百般容忍,隻因為你是我為數不多的族人之一!而你!居然為了你的複仇煽動我的弟弟!”纖細的手臂爆發出恐怖的力量,粗壯的易卜欣瞬間陷入窒息當中,他的身體因為求生的願望而在掙紮,但是臉上卻露出聖徒般的猙獰微笑。
“你個天殺的混蛋!!!”
“砰”的一聲巨響,巨大的身體被重重摔落落在地,恢複呼吸的易卜欣一邊捂著自己的喉嚨,一邊瘋狂的咳嗽著。
“為。。。什。。。麼。。。。。不殺了我!”一雙憤恨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百貌,“為什麼不殺了我!然後帶領族人去複仇!”
看著轉身隱入黑暗的百貌,易卜欣死死的抓著柵欄怒吼,“明明神祝福你如此強大,明明你能夠一夜之間殺死任何人,你為什麼不帶領族人複仇!你個懦夫!”
“族人還需要你!”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他們活下去!”
“你個懦夫!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不依靠你,也能完成複仇!”
陳舊的木門被重重的關上,寂靜再一次回歸到黑暗的牢房。
良久。
“亞伯。”一滴清脆的淚珠墜落在石板上,“我的弟弟……”
幾日後,一條長長的隊伍緩緩進入山區,嬉鬨的雇傭兵隨意的開著黃腔,但一雙精明的雙眼卻四處瞟動,精良的白衣戰士緊隨其後,鋒利的矛頭在陽光下發出熠熠寒光,威武的騎士緩緩策動著高大的駿馬,不時祈求著主的保佑。隨後的是龐大的物資以及數量眾多的仆從,一隊遊牧人的驃騎衛護著後背。
隨著隊伍的行進,遠處的利瓦堡漸漸浮現在眼前。
一個雇傭兵還在和同伴肆意討論著酒館裡的舞娘,一根弩箭就毫無征兆的將他掀翻。
“敵襲!”反應過來的雇傭兵呼啦啦的拿出武器,用盾牌圍成一個圈。
“嗚嗚嗚”急促的號角喚來了隊伍尾部的遊騎,這些遊牧民的雇傭兵殘忍的笑著,又是一個送上門的人頭,又可以換到5個銀第納爾。
隊伍中段,大團長看著停下來的隊伍,焦躁對著一旁的騎士們抱怨“這群山老鼠,又是這種方法來遲滯我們的速度。”
一旁的埃弗雷德不住的勸慰道“大團長閣下,我們實力強大,些許損失對我們不算什麼。而且。”
埃弗雷德轉過頭去看著人群中的奧托,些許稱讚的說道“多虧了奧托騎士,我們水源充足,不用在意山老鼠的襲擾。”
聽到這些,原本不快的大團長也笑了起來,對著奧托說道“奧托騎士,你的功勞我會戰後一並獎賞的。”奧托微微頷首以示謙卑。
隨著遊騎拎回一個血淋淋的腦袋,龐大的隊伍重新前進,與利瓦堡的距離漸漸接近,天色也漸漸西下。
終於在夕陽前,隊伍趕到了利瓦堡山下的早就勘察好的空地,沸騰的人聲打破了山間古老的寂靜,上千白衣士兵正在有條不紊的搭建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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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團長與一部分騎士站在山腳,觀察著山頂的利瓦堡,一旁偵察兵正在彙報情況“利瓦堡有四道不規則的圍牆拱衛著中間的主樓,背靠懸崖的北牆最為寬敞,長約40米,而麵向上山小徑的南牆就僅有不到101novel.com米寬,而兩側的城牆則近乎30米左右。城牆上有著6座臨時趕工的了望樓。除此外城牆沒有其他的防禦設施。”
大團長揮揮手讓偵察兵退下,轉身與眾位騎士商討“這座城堡雖然古老,但是地勢險要,背靠懸崖,僅有南麵上山的小徑,但是好在並沒有其他工事。今晚大家且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攻下這座城堡!殺光裡麵的渣滓。”眾人一同叫好同意。
夜幕降臨,整個營地不複白日的喧囂,隻有巡邏的士兵還間或傳來細碎的聲響。
幾十個黑影從城堡順著繩索滑落,隱入到茫茫黑暗之中,
當值的奧托和埃弗雷德坐在一處帳篷內,中間火盆不住發出“劈啪”聲。埃弗雷德用樹枝攪動的著火盆,無聊的說道“怎麼樣?這一次出來。”
奧托平靜的說“沒什麼特彆的,就是打仗而已。見得多了。”但不知怎麼的,奧托想到了那個哭泣的阿迪萊,又略帶一絲擔憂的說道“那些難民會怎麼樣?”
“啊,那些異教徒難民啊?”埃弗雷德無聊的把火盆攪動呼呼作響“按照騎士團的習慣,要麼充作奴隸賣掉,要麼讓他們自生自滅。”
“怎麼會。。。。。。”奧托口氣中帶上了一絲難以置信“騎士團不是應該拯救無辜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