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伯約麵色不變,緩聲道:“其先前言及雨夜有女子細作潛伏劉大人身側,而這劉大人竟能坐懷不亂並識破細作身份,餘實難信。這般年紀的風流少年郎,非我等修道習武之人,能有幾人有如此定力?此恐怕是客棧為了取悅客人而備好的托詞。”
女子輕抿嘴唇,冷哼一聲,質問道:“你為什麼老說劉公子壞話?”
薑伯約微垂眼眸,“人心難測,尤其是男人。”
“他不是這種人。”女子驀地拍案而起,引得四周食客紛紛側目。
“秋水姑娘所言甚是。”此時,有一位紅衣翩翩公子攜著一位嫵媚動人的美貌女子踏入客棧。
秋水緩緩轉頭,驚愕片刻,隻見劉子明麵帶笑容,出現在她眼前。
蘇玉娢穩步走到前台,沉聲道:“諸位,我百花樓今日無需名帖即可入內,若諸位願意光顧,酒水免費,食宿全包。”
全場嘩然:“蘇掌櫃此話可是當真?”
蘇玉娢媚眼如絲,“絕無虛言。”
食客們紛紛湧出客棧,小二阻攔不及,不多時,客棧內便隻剩下些夥計投來怨毒的目光。蘇玉娢喚來了客棧的掌櫃打點了一番,圓盤客棧的掌櫃畏懼百花樓勢力龐大不敢得罪,便很快將客棧清了場。
蘇玉娢做事心細,喚來手下守住客棧,自己也退了出去,接下來的談話可不方便他人聽到。
劉子明微笑道:“秋水姑娘怎麼來了?”
秋水臉上泛起一絲羞澀,“我……”
薑伯約拱了拱手,笑道:“閣下就是劉大人吧?我和師妹下山曆練,碰巧來到宣州聽聞劉大人的種種事跡,對大人好生敬佩……”
“師哥?”劉子明打斷了他的話,“剛才你不是還說我壞話呢嗎?這會怎麼又欽佩上了?”
“誤會。”
“原來是誤會啊,秋水,你這師哥變通倒快。”他轉頭問向秋水,溫柔道:“一路以來餓了吧?”
秋水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他旋即招了招手,下人取來了一桌吃食和一些美酒。
薑伯約本想推脫,高聲道:“劉大人不必客氣,我們自己點了,來,小二,把我們點的拿上來~”
小二卻雙手抓著下擺的衣布,不敢妄動。
劉子明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來者是客,怎麼能讓薑公子破費呢?”
薑伯約無奈苦笑道:“在下隻好卻之不恭了。”
秋水大快朵頤起來,劉子明斟滿一杯紅壇酒,舉杯道:“薑公子與秋水姑娘師出同門,一路以來想必多有煩勞,辛苦,在下敬你。”
“不敢,份內之事。”薑伯約端起酒水,一飲而儘。
劉子明笑了笑,話鋒一轉,“隻是將來這份內事就彆做了。”
薑伯約眉毛微凝,“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劉子明語氣清冷道:“蒼梧派關閉山門,你敢帶秋水私下山門,你自己不論,可不能害了她,我希望沒有下次。”
薑伯約冷笑道:“大人操心過多了,這是我蒼梧派自己的事。”
見二人劍拔弩張,秋水放下筷子,開口道:“劉公子,其實我和他是下山辦事,不算私下山門。”
劉子明嘴角一扯,“原來如此,不知道方不方便知道為何言東梧為何答應讓你們下山?”
薑伯約猛地拍桌,眼冒怒火道:“不方便!劉子明,這是我蒼梧派的私事。”
劉子明哦了一聲,“隨便問問。”
秋水想了想,“告訴公子也無妨。”
“師妹!”
秋水蹙眉道:“沒事的,我信公子為人。我們下山是受掌門令去央州看看情況。”
聽到“央州”二字,劉子明的腦子嗡的一下,添酒的手停頓了一下,語氣平緩道:“是嗎?”
薑伯約敏銳地發現了劉子明眼神裡的異樣,“我聽說劉大人就來自央州?”
“是。”
“那大人可知道央州發生了什麼?”
劉子明側目道:“你知道?”
薑公子停頓了一下,歎氣道:“這趟央州之行正巧遇上央州的亂局,回想起來實在是後怕,烏雲遮空,鮮血洗月……整座央州城淪為了一座九幽血獄。”
“央州究竟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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