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小沉默了一會,說道:“要怎麼你才能幫我?彆忘了,這是你欠我的。”
魔頭九天皺了皺眉,“倒也不是沒有辦法,你可知乃吾當年真身猶存,那是何等的舉世無敵?吾天生靈根,不死不滅,身有三道無上法相,當年若非那佛道九人和那天道老天師彙聚世上信仰之力又哪裡奈何的了吾?那智摩老禿驢以死留下禁製,若你能將身心真正交給我,便能解開第一層佛道法相,因果,以你之因,結我之果。”
施小小呸了一口痰,道:“恐怕到時候我就不複存在了吧?”
那魔頭哈哈一笑道:“能以死成就本王功力,你該與有榮焉。”
施小小低頭想了想,忽然道:“可以,但首先要保證我妹妹的安全。”
魔頭大喜,嘴角泛起陰沉笑意,“這又何難?”
枯瘦少年伸手從衣袖裡抖起一卷枯黃的信箋,自言自語道:“有一事想問你,這信不知道是誰送的,若是那日沒有那神秘人送來這封信,恐怕也沒有這麼多的禍事,我在想若是我妹妹被人抓的消息是假的,他想要的不過是我一時積憤,這才讓你這魔頭有機可乘……他,難道是你的人?”
沒過多久那枯瘦少年雙眼猩紅,陰沉笑道:“不是吾的手筆,對於這事吾比你還要好奇,究竟是何人所為,等救你妹妹後吾會查個水落石出。”
枯瘦少年雙眼恢複尋常神色,摸了摸頭發,已經長長了不少,輕輕歎了口氣,心想,這雙手粘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手,就是大雨滂沱隆冬飛雪也洗不乾淨了,不如以死拉那魔頭陪葬,隻要妹妹無事,公子平安,自己也就心滿意足了。想到此處,施小小腳尖發力,一踏飛入屋簷九霄,遊走如風。
施小小雙眼又見猩紅,有個冷冷的聲音傳來,“走最高處。”少年遂沿著巡城司隊伍巡邏的間隙在這禁城中來回遊走,大搖大擺地視鐵騎雄師為無物,很快就殺入了那座戒備森嚴的鬆江府。
施小小腳踏在烏鬆瓦頂,足尖聲響極輕,居高俯瞰全局,視線一覽無餘,隨後雙眼再次猩紅,咂咂嘴笑道:“臭小子,情況不太妙啊,東邊四名一品高手,西邊二位大宗師,南北巡查的暗樁不計其數,光是府上馴養二品的婢女殺手不下二十餘人,馬蜂窩啊,你看,最麻煩的是,一旦生出動靜,這裡離北陵人的軍營不過幾裡地片刻就到。”
“你怕了?”枯瘦少年雙眼又陷入猩紅,漫不經心地掏了掏耳朵,嗤笑道:“怕是不怕,就是麻煩了些,你要早點解開吾的禁製,我幫你把這裡的人都殺光怎麼樣?”
施小小冷冷瞪了這個魔頭一眼,九天拍頭道:“得得得,不殺你妹妹行了吧,那麼隻能硬闖了,殺出條血路來。”枯瘦少年雙眼徹底猩紅,嘴角泛起一絲貪婪,伸手一探,咕隆的一聲破空聲傳入耳邊,一柄赤霄魔劍飛入手心,正欲動手,耳邊又傳來那施小小的聲音,“等等,還不知道我妹妹在不在這裡……”
九天眼神赤熱,眼見一對提著燈籠的鵝蛋臉婢女緩緩走向花園,沉聲道:“抓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枯瘦少年一腳踏碎屋瓦,人影一晃,殺到那隊伍的後麵,一隻魔手掐住那隊尾的紅女的後脖頸,一掌捂住她的櫻桃小口,驟然發力將人拖進一株灌木叢裡。
那紅女好歹也得從二品的殺手卻一下子被人製住毫無反抗之力,更可怕的是走在前麵的隊伍夥伴們一點也沒有發現,可見聲響之輕,凶手動手之快。
那紅女再次睜眼醒來,口中被塞了一個麻核,又被點了周身穴道,絲毫動彈不得,眼下懼怕極了,但見凶手是個少年模樣的小孩兒心頭稍寬。
那枯瘦少年雙眼猩紅,示意她不要出聲,她滿眼淚花隻能乖乖點頭,待那女子被摘下麻核,喉嚨湧動就要大聲示警,九天一怒瞬間就掐住她嫩滑白皙的脖子將整個人提了起來,那女子喘不過氣來,雙腳騰空,拚命拍打那雙鐵手,不一會便幾乎暈厥。施小小道:“住手,殺了她怎麼問話?”
已經來不及了,九天一發狠伸手將魔劍刺入那婢女的柳腰,嘀嗒,嘀嗒,鮮血隨著劍尖緩緩滴落在地板上,那婢女臉色發青,大口喘著粗氣,聽見枯瘦少年質問道:“吾問你,近半年有沒有個小姑娘來到府上?”
那婢女畢竟是被調教過的死士,哪裡肯屈服,直接便是一口血水吐到施小小臉上,不料那魔頭少年不怒反笑,五指攥緊劍柄,那劍身便成了內力通道竟將婢女一身修為吸撤過來,那婢女登時大叫,痛不欲生,連忙求饒道:“有……在城東……秋來院”
九天嘿嘿一笑,將那魔劍拔出婢女體內,那婢女如釋重負,身子轟然倒在地上蜷縮在一角,很快便氣絕而死。
施小小怒道:“你乾了什麼?!”
九天吐了口濁氣,冷漠道:“不是你要問人嗎?不給點苦頭,這個蠢貨怎麼會乖乖告訴你?”
施小小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一把抓起那魔頭的衣領,顫聲道:“你……”
九天也不反抗,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笑容,“我們最好趕緊走,不然就白問了。”
鬆江府四裡八方,鋪天蓋地的高手朝此地湧來,枯瘦少年不再自言自語,剛一起身,胸口就被一杆金絲紅槍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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