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年,秋收完成了顆粒歸倉。
五九年,初春,上麵下達了保農爭鋼,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精神。
春耕,沒有收到影響。
五九年上旬,黃河上遊,河北北部旱。
中旬,黑龍江北部,吉林中部大旱。
下旬,黃河下遊以南至南嶺地區,華南地區,大部分大旱。
困難終究還是來了。
晚秋,秋後算賬的時刻也來了。
某日報上,一篇以“災難當前,那些存在於虛構中的糧食,如何拯救災民。”為主題的文章引起了熱議。
那些堅持虛構產量,誇大成果的人被一一揪出來問責。
而這些人隻是一些最貼近群眾的領導乾部而已。
同時,上級再次下達了實事求是搞生產,齊心協力度難關的指示精神。
借此,再次將浮誇風給打壓了下去。
半饑半飽了一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正所謂,患難見真情,這情是愛情,是親情,是友情,也是性情。
閻埠貴似乎激發了他的真性情。
一大家子的生存問題,讓閻埠貴見識了什麼叫中年危機。
哪怕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裡麵找出來的一顆花生,也得湊齊了六顆,再一人一個給分了。
漸漸地,閻埠貴不但自己家人開始計較了起來,也開始算計其他人了。
今天從自家人嘴裡省出來一口飯,明天從彆人門口撿了個芝麻,都讓閻埠貴有種撿了便宜的感覺。
閻埠貴開始習慣這種生存方式。
不過,這種改變並不是那麼的討喜就是了。
張偉家的日子還不算太壞。
秦淮茹早在去年的時候,就開始有意識的存一些能放的時間久一點的東西了。
對於秦淮茹的舉動,張偉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他雖然有疑惑,也有一些猜測,不過存東西嘛,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
至少李琴和張亮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還一個勁的誇秦淮茹會過日子呢。
現在遭了災,更是躲在屋裡可勁的誇秦淮茹呢。
中院易忠海兩口子,這一年張偉就好像沒怎麼遇見過。
一家就兩口子,雖說還在照顧聾老太,不過也不是白照顧的。
街道上給聾老太的一些救災物資,都讓聾老太給了易忠海。
隻要帶她一頓飯就可以了。
原賈張氏的屋子,大概有些邪門。
這張豔的母親,這幾年住在這裡,越發的像秦淮茹記憶中的賈張氏了。
這災年一到,見天的抱著孩子去易忠海家哭餓。
她也不是給自己要吃的,都是給孫子要的。
每次去易忠海家,張豔的母親都會說。
“壯壯啊,我們來看易爺爺啦。”
這時候,一大媽都會說,孩子吃了麼。
“哎呀,喝了點稀的,哪能算吃啊,這倒黴的孩子。”
然後,一大媽就會拿出點吃的,用熱水泡軟乎了,喂張豔的孩子。
其實大家都不吃虧,張壯壯吃到東西了。
一大媽或者易忠海也體驗了把喂孩子的樂趣。
張豔媽不但能讓壯壯吃東西,自個兒還能休息一會兒,一箭雙雕,人生贏家。
張豔生了孩子以後就開始發福,肉一多,高顴骨也給藏起來一點。
臉上的痦子也隻剩下一個小坑。
總之,在芸芸眾生中醜的沒有那麼突出了。
不過,這一年又給餓瘦了,臉上的顴骨又開始戳人眼睛了。
何雨柱結婚了。
年底的時候結的,對象是廠裡麵宣傳部的一個姑娘。
長的還行,性格比較正常的那種,不潑辣,也不算太溫柔。
兩人因為一勺菜而結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