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早就見勢悄悄退了出來，準備燒水去了。
巫山已至，雲雨將歇。
東方禦舍不得折騰子寧，叫了一次水之後就準備安歇了。
子寧抱著東方禦，柔柔地靠在他的胸口上，沉沉睡去了。
太累了，太累了。
伺候狗男人太累了。
東方禦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子寧的背，沒一會就聽到了沉穩的呼吸聲傳來。
撐起了頭看了一眼，隻見子寧和一隻純潔的小白兔一樣，安靜恬美的睡著。
真是乖啊。
已經做父親的東方禦當然喜歡乖巧的孩子。
說起來，東方禦唯一的女兒，已經七歲了。
還是元後留下的孩子。
那個孩子，感覺和自己不親近。
東方禦輕輕歎了口氣。
“啊，爹爹，不要走！寧寧害怕！”
半夜，子寧開始囈語，吵醒了淺眠的東方禦。
他發覺了子寧的不對勁，想叫醒她，但是怎麼也叫不醒。
看著子寧陷入夢魘掙紮的樣子，東方禦又心疼了。
她看著好可憐，好無助。
她的額頭上有涔涔汗珠，鬢間的發絲粘成一縷。
“乖，乖寧寧，不怕。”是叫寧寧吧。
說起來，東方禦都不知道懷裡的美人兒叫什麼。
一直都叫魏才人，倒忘了問她的閨名。
他差點要脫口而出，“爹爹在。”
雖然自己的年齡確實可以給子寧當爹了，可是，這怎麼能一樣呢？
他怎麼能給她當爹呢？！
於是，東方禦憋了回去，隻是抱著子寧輕柔地安撫。
子寧似乎感受到了旁邊的人的鬱悶，於是見好就收，“啊”了一聲，驚醒了。
“陛下？陛下，嬪妾剛剛魘著了。打擾陛下歇息了，陛下恕罪。”子寧一臉歉意，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身體卻往東方禦懷裡鑽了鑽。
“無礙，朕睡的也淺。愛妃……閨名換作什麼？”
“回陛下，魏子寧。是嬪妾爹爹取的名字呢。”子寧笑的溫柔，好似想到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東方禦來了興致，“聽起來你爹對你很是疼愛，你為何會來了宮中？”
“爹爹對待我，是好的。可是家中沒有進項，開支又大，村裡的地主老爺想納我為妾，爹不忍我小小年紀給六十老漢做妾，咬牙把我送進宮了。”子寧的神色淒涼，似有苦澀與無奈。
東方禦沉默了，他的手隻輕撫子寧的背，他不會安慰人。
“陛下今後可以喚嬪妾寧寧嗎？這樣感覺好像還在家中，與親人一起。”子寧央求東方禦，一臉希冀地看著他，好似他就是子寧生命中唯一的光束。
東方禦明白，深宮寂寞難熬，一堵宮牆，葬送了多少人的青春與美夢。
不過一個稱呼罷了，不如就依了這個小女人吧。
“寧寧，乖寧寧，這樣喚你，可還喜歡？”東方禦轉過身，把自己抱進了自己懷中親了好幾口。
“陛下，嬪妾歡喜極了。最喜歡陛下了。”子寧撒嬌著回吻了東方禦。
東方禦的心中好像炸開了一朵花。
她剛剛說，最喜歡朕了？
這後宮中，有哪個女人這樣子和自己說過。
他記得，自己每次去後宮，那些妃嬪好像都很開心。而自己要走時，她們都會用不舍和祈求的目光看著自己，但卻沒有一人說過喜歡自己，都是順從和不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