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澤洲直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
他感覺到了周圍的暖意,睜開眼,入目即是子寧絕美的臉。
趙澤洲在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荊釵布裙難掩傾城之姿。
子寧依然穿著那日從農家夫人那裡要來的粗布麻裙。她正垂著眼盯著篝火,專心致誌地燒烤。安安靜靜的,就像平靜的湖麵,讓人覺得乖巧平和。
她沒有了前幾日的張揚與跋扈,倒是讓趙澤洲對她有了不同的意味。
她可真是美啊。
“你醒了?”子寧這才發現趙澤洲正盯著她看,呆呆傻傻的,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恩,多謝……子寧救我性命。”趙澤洲此刻慶幸自己昨天晚上的做法,好歹把子寧哄好了,不然自己現在應該是一具屍體了。
昨天因為被子寧羞辱而想把她千刀萬剮的心情已經一掃而去,取而代之的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我救了夫君和展昭一共兩條性命呢。夫君得許我兩個承諾。”子寧巧笑嫣然,又恢複了昨日的狡黠。
“依你。”趙澤洲聽到子寧這麼一說,居然鬆了一口氣。
她好歹對自己是有所圖謀的,最怕就是無緣無故幫你的。
“夫君快些吃點,趕快想想接下去怎麼辦吧。”子寧把烤好的肉遞給了趙澤洲。
趙澤洲也不客氣,邊吃邊分析局勢。
瀟湘一帶是靖王封地,江南一帶是衍王封地,二人狼子野心,不排除聯合追殺他的可能。
皇帝雖然早就封了先皇後之子趙澤洲為太子,但陛下近幾年格外寵愛繼後所出皇七子,縱容他遲遲不去封地,這行為無異於發出信號,儲君之位可能換人。
既然都要換人了,那誰坐不得呢?
靖王、衍王、煒王早就蠢蠢欲動,前前後後不知道給趙澤洲使了多少絆子。
為今之計,隻能繼續南下趕往嶺南,避人耳目休養生息,之後再走水路回京。
嶺南是平王的封地,他出生不顯,不過一個婢子所生,甫一成年,就被皇帝打發到嶺南了,看著是個安分守己的。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個內裡藏奸的,但比起衍王,應該是更好對付的。
“眼下,我和展昭都受了傷,必須得找地方休養一二。我們繼續南下,等進入嶺南地界後,找個偏僻的村子養傷,我再想辦法聯係京中,叫人來支援。”
趙澤洲的手臂也受了刀傷,雖然他的功力恢複了,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他一個人肯定無法應對。
展昭情況更糟,他的傷勢更重,另外,他吸入了過多的瘴氣,嘴唇都發紫了。
“那行,那我去鎮子上買些藥物衣服,你們簡單處理一下,再買一輛新的馬車。你在這裡看著他吧。”
眼下靖王盯得緊,趙澤洲肯定是要避開城鎮、客棧、醫館等地方,隻能由子寧去采購一些必需品了。
趙澤洲點頭應是,把自己身上的錢票給了子寧。他現在隻能信她了。
子寧也不磨蹭,當即駕馬而去,進了附近的鎮子,買了金瘡藥、退燒藥、解毒丸,還買了兩件男人成衣,最後買了一些乾糧,套了馬車就回寺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