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的人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再加上子寧的人暗中帶方向,很快就查明了羅大郎的身份。
張震又派了管事嬤嬤教玉娘管家,至於宋氏,他早就厭煩了。
何況,子寧和太子的關係,怎麼說也得討好子寧。看聖上的意思,大概率是不會易儲了。若是子寧能夠成為東宮的某位娘娘,今後國公府還怕沒落嗎。
“殿下,娘娘已經回國公府了。”等到消息傳到趙澤洲這裡,子寧都回國公府好幾天了。趙澤洲還在滿落水鎮找她呢。
沒過幾天,張震又叫來族老開了宗祠,把張羅貞記入族譜。
子寧又暗示了張震幾句,沒過幾天,張震又給張羅貞請封世子了。
“張震,你怎麼能這樣!逸兒的腿能夠治好的!你怎麼能換世子!你把世子位給了那雜種,你就不怕頭上戴綠帽子嗎,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宋氏在外麵大喊大叫,她氣得發瘋了,她的逸兒才出事幾天,這賊人就做這樣令人寒心的事情。他甚至都沒有花功夫找名醫,就直接判了逸兒的死刑。
張震受不了,直接找人把宋氏趕走了。關於張羅貞,他不是沒想過他能不能擔起重任。他已經十二歲了,才剛剛開蒙,連自家五歲開蒙的庶子都比不上。
但是,他怕子寧不認國公府的其他人。平庸點就平庸點吧,他隻要能聽話就行了。
子寧帶著玉娘又來到了宋氏這邊,順便叫人把張溫逸和張怡寧都抬了過來。
“來,娘,讓我們來想想怎麼折騰宋氏吧。她當年都是怎麼對我們的來著。”子寧笑得和煦,一隻白嫩的柔荑支撐著她白皙的下巴。
張溫逸和張怡寧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曾經高高在上的母親被人羞辱,被人任意折磨,就如同當年子寧看著玉娘被人視若玩物般欺辱。
之後,母子三人隻有殘羹冷炙餿飯可以吃,再多一點都不可能。
宋氏還得包攬她一雙兒女的衣服和護理工作,否則她將會麵對奇臭無比的房間和潰爛膿腫的血肉。
張溫逸每日隻能躺在床上數日子,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日會變成殘廢。
看著母親宋氏日漸衰老的容顏,他一開始很愧疚。可是,直到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斷腿的真相,是因為自己的母親和妹妹對子寧痛下殺手,而自己則是人家報複的下場。
他不甘心,他和子寧明明沒有特彆的深仇大恨,隻是小打小鬨,都怪他們母子倆,非要對人家痛下殺手,結果反而害得自己癱瘓在床。
“滾!我不想看見你!”張溫逸看到宋氏進門就忍不住發脾氣,都怪她,非要取人性命,害自己到這副天地。
為什麼他沒有一個溫柔善良的母親,都怪她。還把自己的妹妹帶壞了,害得自己的妹妹現在又醜又殘,下半生無依無靠。
宋氏一開始很傷心,後來在一日一日的打砸辱罵聲中,逐漸寒了心,每日愁眉苦臉,以淚洗麵。
張震當然不可能知道後院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喜歡年輕美人,根本不會往宋氏那邊去。那些年輕的姨娘誰沒吃過宋氏的苦頭,沒有人願意在張震麵前多嘴,得空了還會成群結隊去看宋氏笑話。
張震本身也不是一個會關注內宅的人,隻要後院安靜平和,不要吵鬨弄出人命,那就是興家之相。
子寧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被強力拉入了一個有些涼的懷抱。
十月的天,是有些涼了。
“怎麼不說話?”
趙澤洲緊緊地抱著子寧,他好像用儘全身的力氣,想把對方溶入自己的骨血,但是又怕弄疼他,放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