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皓不明所以,趕忙跪下,膽怯道“大王,屬下做出什麼了嗎?”
阿鬥鄭重道“你說說,本王為何成立諦聽?”
“幫大王探查軍政、摸排官員、了解民生、刺探情報,是為耳目!”
“你倒是明白!”阿鬥冷哼,“既然知道諦聽是耳目,為何發展下線不向本王彙報,得到情報不及時稟報?”
黃皓終於知道阿鬥生氣的點了,解釋道“屬下覺得這些小事,不用勞煩……”
“閉嘴!”
阿鬥怒道“諦聽之事沒有小事!本王要知道每一個成員,知曉每一個情報!”
“每個都要知道?”
“必須都知道。敵人的弱點可能就藏在一些不起眼的小事中。比如,敵軍營中經常傳出燒屍的氣味,那可能是敵營開始流傳瘟疫。
比如一個大臣突然買下一處宅子,地契上卻不是自己的名字,這很可能是用來養外室,若要查辦他,從外室入手會更容易獲得線索。
再比如,政敵私下處置了一個家仆,導致其憤恨,你就可以借機收為己用。
還有,若是沒有天災人禍的情況下,鹽價、米價大幅變動,必定有人在背後搗鬼,你也必須重視!
再說說今天,我若提前知道馬超前來試探,就可以預先布置,不僅僅是棒揍他一頓,還可以震懾他,甚至收降他!”
黃皓聞言若有所思“原來諦聽這麼重要,大王,今後我一定加倍努力,事無巨細地給您搜集和彙報情報!”
“你知道就好。”
阿鬥言罷,從浴桶中起身,拿過黃皓遞過來的浴巾擦拭水滴。
黃皓瞄了一眼阿鬥的重要處,笑著道“一個月來舟車勞頓,等會屬下為大王找個女子侍奉如何?”
“你少想些阿諛奉承,多琢磨琢磨發展諦聽的事!”
“屬下明白!”黃皓行禮退下。
阿鬥自行穿衣,躺在軟榻上,心道“我終於知道永樂大帝為何有了錦衣衛之後,還組建東廠。也明白了明憲宗為何再加一個西廠。
情報係統集中在一個人手上,確實容易造就奸佞之臣。更不能讓情報頭子浮出水麵去任官任將,否則後患無窮。”
……
馬超一夜未睡,反複回想阿鬥在打鬥時說的話。
“他能輕鬆打敗我,開始時卻一味的防守,並且不時講解我的錯誤,難道,劉禪看出我的身份了?”
“不應該啊,若是他知道是我偷襲,又有能力製服我,為何不治我一個以下犯上之罪,甚至治我死罪!?”
“可他確實是在詳細的指導,字裡行間甚至透露著用兵之道。”
馬超輾轉反側,直到天亮也沒想明白,起床穿衣,匆忙洗了把臉,憂心忡忡地去拜見阿鬥。
“孟起這是怎麼了?眼圈怎麼黑了,弄得跟吾愛羅和五六七似的?”
“啊?”馬超一愣,隨即搓了搓眼睛道“興許沒洗乾淨吧!”
“是麼。”阿鬥輕笑,“不知你今日胸腹和膝蓋還疼不疼?”
“啊!”
馬超失聲,臉色瞬間慘白。這陽平關雖然由他統領,但守軍都是劉備的嫡係,自己的親衛不足50人,若劉禪下殺手,他必死無疑。
見他驚慌,阿鬥忍不住搖頭,沉聲道
“孟起,我若想殺你,昨夜就下手了,還會等到現在?你能不能動動腦子?遇到事情不要先激動,而是先思考?”
聽到此言,馬超終於明白了,阿鬥昨夜的話,確實是在指導自己,剛才的言辭,同樣是在指點。
“超,趁夜偷襲大王,罪該萬死!”
阿鬥輕輕搖頭“切磋而已,不算偷襲,隻不過昨夜是拚的拳腳功夫,太不過癮,走,隨我去城中的演武場,我和你比試一下兵器!”
馬超麵帶憂色,狠了狠心道“末將誓死相陪!”
一炷香功夫後,二人穿了披掛,一人拿著裂天崩嶽錘,一個握著虎頭湛金槍,一個閒庭信步,一個肅穆而立。
“彆緊張。”阿鬥笑得如同一個鄰家陽光大男孩,“我不會下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