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愕道“城下的白衣劉禪竟然將黃豆變成了士兵!他真的是天神!”
眾羌兵比他還激動,紛紛高呼祭祀口號,就好像城下不是來犯之敵,而是救世主一般。
阿鬥聽了麵不改色,再次抓了把豆子撒到祭台上,再次蓋上白布,再次掀開白布。
一個活生生的士卒便出現在祭台頂部。
在城頭羌兵一臉興奮的注視下,那個士卒緩緩站了起來,旋即跑下祭壇,站入隊列。
城頭再次傳來歡呼聲。
阿鬥恍若未聞,依舊自顧自地撒豆、蓋布、掀布,在隴西城前上演大變活人。
祭台下麵的士卒聽著城頭的歡呼,努力憋著笑,生怕弄出動靜壞了建業王的妙計。
他們都是劉備的親兵,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也因此被阿鬥選中,走小路偷偷潛入隴西外圍的山中,在昨夜趁著天黑悄悄藏到祭台下麵,以完成這場造神大戲。
城頭。
遊楚聽著羌兵的歡呼,實在坐不住了,他雖然不知道劉禪使了什麼手段,能憑空變出士兵,但是,他絕不相信劉禪是羌人的天神。
他高聲喝道“看什麼看,都是騙人的,不要看了,速速去城內搬運守城物資。”
羌兵不敢違抗軍令,紛紛跑下城頭,但是一顆心都在城外的祭壇,每搬上來一塊石頭,都會往下看一眼,讚歎一聲“哇,人數又多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太陽下山,阿鬥一直不知疲倦地變魔術,一天下來,足足變出了400多人。
城內所有士卒、百姓都知道了此事,有很多羌人開始向著城門方向磕頭,對自己的天神頂禮膜拜。
遊楚自然不會允許這種事,他選出來自關中的士卒,在城中驅散磕頭的人群,羌人不得已,隻能回家磕頭。
直到夜色變黑,城中才漸漸安靜下來,但是,每一個房間內,都在議論今日的神跡,都在猜想太守明天會不會開門投降。
“若是遊太守不開門,我就去開門,恭請天神進城!”
“對!我們去開門!”
“天神露宿城外,我們卻在房內睡覺,實在是不忍心,哎,不行,我得去院子裡睡!”
“嗯嗯,我也去!”
這一夜,是羌人們激動的一夜,是遊楚輾轉難眠的一夜。
他也有羌人血統,自小就聽母親講羌人的神話故事,可是,他實在不願意相信城外的劉禪就是天神“就算天神下凡,那也應該降生在涼州,怎會降生在荊州?”
這一夜很快過去,等太陽升起,眾多羌人士卒來不及吃早飯,率先跑上城頭去看祭壇。
隻見劉禪再次穿了白帽白甲白袍,開始了重複的動作,源源不斷的變出士卒。
沒有人上前勸降,沒有人做出攻城動作,所有士卒都整整齊齊地站在祭壇前,給人一種詭異神秘的感覺。
直到正午,這一情況依舊沒有改變,阿鬥依舊在變出新士卒,城頭依舊在歡呼。
遊楚實在受不了,拿了一張弓,對著下的劉禪唰唰唰射出去三箭。
結果全部射偏了。
城頭羌兵議論紛紛。
“天神顯威了,世上沒有武器可以傷害他!”
“對對對,天神不可侵犯!”
遊楚聞言大怒,深呼吸幾口氣,再次拉弓射箭。
“嗖!”
一道破空聲響徹城內外,利箭飛馳而去,直接紮到阿鬥的左肋。
“啊!天神中箭了!”
“遊太守要射殺天神了!”
“難道他不是天神?”
就在一片議論聲中,阿鬥抬手握住利箭,輕易拔了出來,隨手丟了,繼續大變活人。
遊楚見了一驚,眉頭一皺,再次搭弓射箭。
“嗖嗖嗖……”
數箭射出。
隻見白衣劉禪頭上、身上中了三箭,城頭又是驚呼。阿鬥直起身,依次拔了箭,丟到一旁,心道“這個遊楚是真不好忽悠啊!幸虧我穿了兩層鎖子甲,否則還真會擦破皮!”
“啊!天神不可侵犯!”
“天神不會受傷!”
城頭傳出陣陣高呼,更有人向著遊楚大喊“太守,開門吧!”
“開門,我們要恭迎天神入城。”
遊楚聞言大怒“這都是騙人的,他定然是穿了護甲!再言天神二字,再提開城之事,格殺勿論!”
他積威已久,羌兵不敢再言,皆默不作聲地注視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