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薑心把罪惡的小手伸向了修狗。
修狗渾身驚顫,抖若篩糠,下意識想要呼救,但剛張開嘴,就被薑心的無情鐵手緊緊捏住。
那雙小手看起來柔弱無骨,此刻卻猶如鐵鉗,緊緊摁住修狗的嘴,讓它喊出來的求救聲全部化作了極輕的“嗚嗚”聲。
這“嗚嗚”聲夾雜在學生們的朗朗讀書聲中,隨著讀書聲抑揚頓挫,根本就沒人能發現。
“不疼的,很快就過去啦。”薑心在修狗耳邊嘿嘿一笑,那聲音滲得修狗差點原地去世。
不等修狗反應過來,她雙手像是拍蚊子那樣對著修狗一拍,修狗凝實的身軀瞬間化作無數黑霧。
確實不疼,但狗沒了。
它的身軀便是由這些霧氣組成,如今又恢複成了原樣。
修狗的意識沒有因此而混沌,依舊能保持清醒。
它覺得自己的意識和身體分開了,仿佛一隻靈魂出竅的狗,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掌控,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狗主人對自己的身體為所欲為。
那一團由修狗身軀潰散而成的黑霧沒有隨風四散,而是乖巧地圍繞在薑心手邊,任由她猶如捏橡皮泥一般把它們團在一起,凝成一個小黑人。
這個小黑人隻有巴掌大小,放在桌上顯得栩栩如生。
修狗莫名覺得眼熟,湊過去想仔細看看,冷不丁被薑心抓在手中,塞進了小黑人的身體裡。
周遭剩餘的黑霧隨著修狗的意識層層纏繞在小黑人身上,小黑人變成大黑人,很快變得與薑心一般大小。
若是這會兒有人望過來,就會發現課桌旁坐著兩個一模一樣的薑心。
隻是一個薑心是冷白皮,一個薑心是焦黑皮。
冷白皮的薑心笑得格外燦爛,眼中閃著竊喜的狡黠。
焦黑皮的薑心一臉懵逼,眼底流露出清澈的愚蠢。
冷白皮的薑心偷瞄了眼正背對著自己搖頭晃腦領讀的劉先生,一把抱住焦黑皮的薑心,在“她”耳邊惡魔低語:“好好學習呀,心心!”
焦黑皮的薑心忽然慌張地手足無措。
狗主人為什麼要喊自己“心心”?
它的狗腦子不足以讓它處理這麼複雜的情況,有一瞬間的宕機。
隻是心底湧起強烈的不安,覺得不能再讓薑心說下去。
它抬爪想去捂薑心的嘴,卻發現自己的狗爪變成了人手。
修狗懵了。
這什麼情況?
“先生來了,你好好讀書哦!”薑心忽然把修狗往自己的座位上一扯,轉身就跑。
她人小,個子矮,溜出課堂之後往牆後一躲,便再沒有人能注意到她。
劉先生走過來就隻看到修狗變成的薑心正焦急地望向學堂外。
麵前的學生冷不丁換了身皮膚,讓劉先生愣了一下。
但考慮到薑心是修士,換皮這種事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劉先生又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
他站到焦黑皮薑心身後,沉著臉看“她”開小差,希望她能自己意識到錯誤、自己改正。
但焦黑皮薑心非但沒注意到他,反而還想起身往外走,劉先生不悅地乾咳一聲。
修狗應激回頭,就見到劉先生陰沉的老臉:“薑心,怎麼不在跟著讀書?”
修狗冤枉:“我不是主人,主人她跑了!”
它一開口,就連聲音都和薑心一模一樣。
不好好學習就算了,這孩子怎麼還撒謊?
劉先生愈發不悅,抽出手中教鞭:“伸手。”
修狗本能地伸出手。
主人教過它握手的基本禮儀。
然而小手剛伸出去,就被劉先生抽了一下手心,疼得修狗嗷嗷直叫:“你打我乾什麼!我說了我不是主人!!我隻是一隻狗!”
劉先生更氣了:“胡鬨!說話怎麼能如此不知分寸?看來還是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