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敏看到他們時,其實就已經知道自己凶多吉少。
但她就是不服。
憑什麼!?
憑什麼卓施然就那麼好運氣?
憑什麼卓施然就能得到封炎?
憑什麼卓施然就能贏?!
她不服!那麼既然自己不爽,反正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眼下就得讓他們也跟著不爽一番。
不然的話,自己豈不是太虧了麼。
昭敏的嘴皮子不錯,唐馳先前根本說不贏。
後來這番話,按說應該也能把班昀說得起火才對。
起碼按照昭敏的預想是這樣的。
但哪裡知道,班昀根本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
反倒是笑眯眯的。
笑得挺賤,看在自己人眼裡,隻覺得頗有幾分狡黠戲謔,歡脫得很。
但看在敵人眼裡,就隻剩賤了。
“你笑什麼!”昭敏受不了他這笑容!
總讓她覺得是在嘲笑自己,總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似的。
令人憤怒。
所以明明是她想要讓班昀他們沉不住氣。
結果她自己先沉不住氣了起來。
班昀笑道,“我笑你啊。”
班昀臉上的笑容不僅沒有落下,反倒是更加明顯燦爛了。
“各為其主當然沒什麼不對,雖然我們和施然並不是什麼主仆關係,不像你恨不得舔蒼冥腳那樣……不過隨你說吧。”
班昀聳了聳肩膀,“就算各為其主,但施然贏了啊。我為什麼不能笑?為什麼不能得意?為什麼不能高興?”
班昀說著,往前傾身,湊近了幾分,定定看著昭敏,“以前蒼冥得勢的時候,你不是也得意得很麼?”
“眼下不過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罷了。”鬆希說道。
彥維補充道,“辱人者,人恒辱之。”
他一邊說,一邊劃開了自己的手腕。
將那看起來仿佛已經隻剩一口氣的小聶,給拽了起來。
冒血的傷口直接懟到了小聶嘴邊。
小聶還剩一些模糊的,簡直可以稱之為回光返照的意識在。
就這點意識,還朝著旁邊努力側頭躲避了一下。
“彆躲,喝下去。能救你命。”彥維說道。
聽到這話,小聶才艱難張開嘴,將那些腥甜的液體艱難吞咽下去。
昭敏麵色鐵青,先前還能夠反駁幾句。
可剛才他們這些話,她卻是一句都反駁不了。
成王敗寇,曆來如此。
片刻後,昭敏冷笑了一聲,“不用廢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當啷一聲,她手裡的刀已經隨手丟到了地上。
班昀手指動了動,密密麻麻的蠱絲,就將昭敏纏了個嚴實。
手腳身子,她就像一個蛹一樣,被蠱絲形成的繭包裹起來。
就連嘴巴都用蠱絲封上了,隻剩鼻子眼睛耳朵沒有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