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瑤，學術交流的名單下來了，時間大概是在下個月中旬，到時候你代表瑞金醫院去參加一下。”
副院長戴琛麗的聲音溫婉知性，完全想象不到她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
江瑤說，“好，謝謝副院長。”
“彆這麼客氣。”戴琛麗笑著說，“醫院需要的，就是像你這樣的人才，這樣以後才能有更好的發展，對吧？”
兩人又聊了幾句。
掛斷電話。
江瑤給自己熱了杯牛奶，回房間睡了一覺。
夢中她看見陸柏宴擁著喬雅煙，把林曼月從樓梯上推了下去，她疼得說不出話，看著他們笑著走遠，她奮力追上去，嘴裡喊著陸柏宴的名字，可一喊出口就被風吹散在空氣中。
她歇斯底裡地哭出聲，掙紮著醒來。
才發現一切都是夢。
江瑤從床上坐起身，抬手摸了摸臉，指間一片濕潤。
原來，再次相見，無論他表現得多麼愧疚，隻會令她更加的失望和恨。
恨他自私、冷漠、傷害。
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釋懷了。
下午的時候。
江瑤去了一趟醫院。
學術會議需要提交資格表，她從副院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在電梯口遇見了史亮。
史亮一臉錯愕。
“江瑤？”他驚訝地張大嘴，伸手掐了自己胳膊一下，呲牙咧嘴地說，“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江瑤無語笑笑。
“你很失望？”
“不不是，阿宴說見過你，我以為他又出現了幻覺，沒想到是真的。”史亮有些語無倫次，“回來就好，你知不知道阿宴他”
“不用跟我說這些。”江瑤語氣冷漠，“我跟他之間早已沒有關係，他要是再來糾纏我，我會報警告他騷擾。”
史亮沉默兩秒。
他沒想到，再見麵的時候，江瑤會是這幅態度。
她變了。
“可是阿宴他…”史亮語氣緩下來，“他身體不舒服，進醫院了。”
“那又怎麼樣？”江瑤一聲輕笑，“跟我有關係嗎？要說顧念親情的話，我可以叫他一聲二叔，那就麻煩等他死了再來通知我，追悼會我會參加。”
史亮眉頭緊鎖。
看著江瑤離開的背影，內心千回百轉。
難道真的不愛了？
陸柏宴的住院樓層在十五層。
史亮推門進去，看到他靠坐在床頭，拿著ipad瀏覽財經新聞，時不時地拿起手機回信息。
他把檢查報告放在床頭，猶豫了一下，說，“我剛才在大廳遇到她了。”
“嗯。”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除了她，還有誰能讓你這麼驚訝？”
陸柏宴眼也不抬地繼續瀏覽新聞。
史亮想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昨天陸柏宴說見過江瑤，他還以為他的癔症又加重了，正準備給他加大藥物劑量，結果下一秒他就進醫院了。
側邊的一扇窗戶開著，有微風吹進來，檢查報告的紙張被輕輕掀起，發出輕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