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雪衣墨發的男子靜靜地躺在玄冰床上。
手裡依舊緊緊攥著一枚丹藥。
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後的一絲希望。
他的渾身乾乾淨淨。
長袍如同新雪般白淨,一塵不染。
雙眼緊閉。
如同沉睡在深冬的冰雪之中,安靜得讓人感到心悸。
即使在沉睡中。
他渾身都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疏離氣息,仿佛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存在。
唐溪站在一旁。
靜靜地凝視著他的麵容。
不喜不悲,仿佛時間已經在他身上停止了流淌。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看了多久,直到他懷中的小狐狸輕聲喚了句
“師尊。”
小狐狸看著他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隻覺得陌生得讓人心疼。
師尊已經在這站了好久好久了!
五日了!
這怎麼能行?
他生怕師尊會繼續沉浸在悲傷之中,無法自拔,才輕喚出聲。
唐溪摸了摸小狐狸的頭,輕聲問道
“沐言,怎麼了?”
“師尊,你……在難過嗎?”
小狐狸的眼中閃爍著關切的光芒。
唐溪沒有回話,轉身默默地離開了玄冰洞。
一個結界瞬間籠罩了整個玄冰洞,將它與外界徹底隔絕。
…………
此刻。
寒冰宗的上空。
盤旋著一個巨大的飛船,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直接將所有的光線擋住,使得寒冰宗瞬間陷入了無儘的黑暗之中。
正在修煉的弟子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紛紛仰頭望去。
隻見一個紅衣銀發少年站在飛船上。
懷裡抱著一隻雪白可愛的小狐狸。
一頭長長的銀發如瀑布般飄拂在他的臉龐,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發梢間微微泛著金黃的光澤,透著一股難言的邪魅氣息。
少年嘴角微微勾起。
輕輕一笑,如春風般溫暖。
他那右耳上的紅色耳飾隨風搖擺,魅惑至極。
下麵的弟子們紛紛看呆了一瞬,喧鬨聲如潮水般湧起。
“此人是誰?我們宗門今日有邀請貴客前來嗎?”
許多人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唐溪挑眉,撫摸小狐狸的手,停下,看著下方的人群。
手裡凝聚靈力,一束強大的金光如炮彈般直接朝寒冰宗宮殿牌匾一掌拍出。
“轟轟轟——砰——”
寒冰宗弟子們看著眼前的宮殿如積木般瞬間倒塌碎裂,灰塵揚起。
眾人心中大驚。
倒塌宮殿裡的人紛紛從木堆中鑽出,狼狽至極。
唐溪看著一群灰頭土臉的人,笑容如罌粟花般燦爛異常。
既邪惡又俊美。
令人膽寒。
“來者不善,快,速速列陣——”
一個冰藍色陣法如盾牌般迅速將弟子們包裹在內。
隨之無數冰劍如蝗蟲般猛然出現,轟然爆發出驚人的氣勢。
瞬間數道冰劍,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道快如閃電的長虹,如流星般直奔唐溪身上轟去。
唐溪眸光一閃,沒有動。
一隻龐大的青龍如王者般赫然出現,嘴裡咆哮一聲。
寒冰宗山脈都為之戰栗。
飛來的冰劍,齊齊一震,在半空中停頓一下,轟然碎裂開。
寒老祖從遠處山脈迅速飛來,嘴裡大喊,
“哪來的鼠輩,竟敢來我宗撒野——”
唐溪站在青龍頭上,如天神般睨著眼看向來人,淡淡開口,
“取你狗命之人!”
寒老祖目中陰鷙閃過,手中如熊掌般一掌轟出,
“無知小兒,膽敢放肆,不知死活——”
轟——
青龍張開血盆大口,一道金色光球迅速凝聚,噴湧而出。
轟然間。
光球如炮彈般直接將寒老祖擊飛出去,砸在倒塌的宮殿中。
地麵瞬間凹陷,出現一個人形巨坑。
寒老祖被一名弟子扶起,他胸口處完全凹陷下去,口中鮮血如泉湧般不斷湧出。
身上變得臟汙不堪。
他抬頭望向青龍頭上的紅衣少年,顫抖著問道,
“你,究竟是何人?我們宗門何時招惹過你?要這般來攪事?”
唐溪撫摸著小狐狸的腦袋,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