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還未亮,眾人便已抵達醫院。
淩風一馬當先,右手提著食盒和一大袋水果,他嘴角微揚,試圖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些。
沒人知道昨晚他哭了多久。
今早起來,他用冰袋敷了眼睛,才讓自己的眼睛不那麼腫。
他站在病房門口,透過小窗子往裡張望,卻不知有什麼東西擋住了視線,什麼也看不見。
他敲了敲門,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哥,我來了!”
他朝裡麵大喊。
沒有回應,淩風正準備直接推門進去。
遲醉的心突然慌得厲害,他急忙抓住淩風的手腕,
“我們再等等吧!”
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總是堵得慌,總覺得會看到不好的東西。
白書婷上前一步,有些疑惑,
“怎麼了?不開門嗎?唐溪生病了,肯定不能應我們啊!他不應我們,難道還一直站在門口嗎?”
王濤摸了摸腦袋,“是啊,我們直接進去就好了,唐溪還病著呢,我們不進去,怎麼照顧他。”
遲醉頓了頓,沉聲道,“時凡在,他如果醒來應該會來開門。”
眾人恍然大悟,都有些呆滯。
他們不至於那個吧??
喬靈靈紅著臉,“唐溪生病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遲醉張了張嘴,他也覺得可能自己多想了,可是看著明明是透明的玻璃,被捂的黑黑的,他就覺得唐溪應該可能……,
“再敲敲吧。”
王濤抬手敲了敲門,“大叔,我們來了,開一下門。”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
十分鐘過去。
柳畔今日無課,也匆匆趕來,見一堆人圍堵在病房門口,
“你們怎麼都杵在門口,進去啊!”
眾人如潮水般退開,讓出一條路,示意他去開門。
柳畔有些莫名其妙,將手裡提著的一大袋補品換到另一隻手,然後抬起手,握住門把手,將門打開。
眾人一窩蜂地湧上前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一張孤零零的床,空無一人。
床上的被子有些淩亂不堪。
他們聞到了一股若有似無的味道,遲醉一聞就知道是什麼。
他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兩人怎麼都不在?
白書婷費力地擠開前麵擋人的兩個高個男生,走進了病房,左右環顧了一圈,這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病房,不確定地說道,
“怎麼沒人?唐溪出院了?”
淩風的眉心緊緊皺起,聳聳鼻子,作為男生,他自然知道那是什麼,
“會不會是大叔將人接回家了?”
柳畔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這麼糟糕,根本經不住這樣的折騰,還要做手術,真是太胡鬨了!”
他不知道時凡的名字,但知道時凡是唐溪的對象。
他覺得可能是時凡強迫唐溪做的。
畢竟唐溪現在的身體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怎麼還會有這種玩弄的心思。
楚閒見過更刺激的,這種完事後的場景,對他來說完全沒有任何波瀾。
他覺得很奇怪,因為他似乎看見了被子底下還放著手機。
人走了,手機怎麼還在?
他快步走進了房間,站在床邊,彎腰,伸手在被子上,翻了翻。
看著被子上的痕跡,眼神變得晦暗,臉也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