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越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
“臣弟細問了才知道,嶽州連續暴雨數十日,好幾處河水決堤。”
“洪災爆發,淹沒了村莊和耕田。”
“百姓流離失所,死傷無數,疫情也隨之迅速惡化。”
“當地暴民趁機作亂,導致臣弟的人在嶽州被困十多日,那幾個柿子還是從村民手裡高價買的。”
所有人神情都變得嚴峻起來。
又聽譚煜一聲歎息“可惜啊可惜,他們帶回來的柿子全都爛了,一個能吃的都沒有。”
禮部尚書震驚“瑞王你!百姓遭此劫難,你不思民間疾苦,竟還在可惜那幾個破柿子!”
譚煜白他一眼“你思民間疾苦,那你趕緊去救他們。”
“臣……”
“你既救不了他們,那就閉嘴。”
譚越臉色陰沉得可怕,沈夢瑤說得沒錯,他果真耳目閉塞。
“此事已經發生了一個月之久,為何無人上奏?”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那名原本想上奏此事的五品小官欲哭無淚。
眾人一早上都在為平陽侯夫人的封號一事爭吵不休,他一個五品小官,豈敢胡亂插嘴?
“嶽州知府是何人?”
五品小官站出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回陛下,嶽州知府乃豐成二十四年的恩科探花——楚今朝。”
“其實楚知府早在半個月前就給臣來信彙報了此事,隻是途中幾經波折,信昨日才到臣的手中。”
“臣正準備今日上報此事。”
謝辰驍挑眉,幾經波折?
短短四個字,背後的故事怕是十本折子都寫不完。
譚越臉色鐵青,“朕若沒記錯的話,嶽州河堤在去年也決堤過一次,戶部撥款五十萬兩用來修繕。”
“這才過去不到一年,為何又出現了決堤?”
五品小官渾身打著擺子,埋頭趴在地上不敢說話。
戶部尚書“陛下息怒,嶽州地勢低窪,雨季綿長,自古以來都是洪災頻發之地。”
“修繕河堤治標不治本,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譚越“那依你所見,該如何應對嶽州當下困局?”
“依臣所見,嶽州的引水工程還需儘早開啟。先解決水患,再安排災後治理事宜。”
禮部尚書“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應當儘快派兵支援嶽州,防止災民作亂。”
兵部尚書“陛下,水患固然要解決,災民也需妥善安置,但當務之急應是阻止瘟疫繼續蔓延。”
“嶽州距離西陲不過千餘裡,且是斥候回來往京城和西陲之間的必經之路。”
“若來往之間不慎將瘟疫帶到了西陲,大昭將士危矣。”
“屆時軍心大亂,此戰必敗。”
……
在重大災情麵前,朝臣們都不約而同地收起針鋒相對,紛紛站出來獻策。
譚越聽完眾人的意見,點了點頭“既如此,何人願意為朕前往嶽州,解嶽州之困?”
沉默了許久的君晚寧突然開口道“啟稟陛下,臣婦自請前往嶽州救災。”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她。
謝臣驍臉色難看至極,立即開口“臣的夫人不自量力,陛下不必將她的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