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晚寧下車後發現謝辰驍帶的那一隊人都已消失不見,她不禁好奇“那些人呢?”
謝辰驍道“他們太顯眼,隱到暗處了。”
京中官員和世家貴族的府衛數量依品級而定,不可越了規製。
豢養暗衛、死士雖不違背大昭律法。
但於朝廷中人而言是大忌,稍有不慎,就會落個養私兵的名聲。
謝辰驍身不在廟堂,卻因勳爵身份,也不得不注意些。
他不懼流言蜚語,但也不想麻煩沾身。
君晚寧點點頭,沒有多問。
她狼狽了一路,急著去洗澡換衣服,便趕緊帶著秀兒進了院子。
謝辰驍則是一口茶都沒沾,直接去看君晚寧讓人帶回來的那個活口了。
秀兒很快就備好了熱水,引著君晚寧去了湯池。
她幫君晚寧脫下身上沾滿血汙的衣裙,便看到那光潔得沒有一絲瑕疵的皮膚上,赫然幾道血淋淋的傷疤。
她眼中瞬間蓄滿淚水,“夫人受苦了。”
她家夫人原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娘子,那是摔一跤都讓沈家人心疼的寶貝,哪裡受過這樣重的傷?
“奴婢真沒用,沒能保護好夫人也就罷了,還要夫人回過頭來保護奴婢。”
君晚寧有些無奈,“這些都是輕傷,擦些藥膏就好了,我真的沒事。”
雖說她從前也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她也怕疼,身上磕坡點皮都能讓後宮大亂。
但自從經曆過君晚清的千刀萬剮後,這點傷,這點疼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秀兒吸了吸鼻子,“奴婢想在空閒的時候,跟成季學點功夫,請夫人準許。”
君晚寧有些驚訝,“什麼?”
“奴婢想保護夫人,至少在危機關頭,不去拖累夫人。”
秀兒說得真誠懇切,君晚寧心中很是感動。
左右學點功夫也不是什麼壞事。
正好她也沒打算帶這小丫頭去嶽州,給她找點事做也好,省得在府上無聊。
“行,我明天去跟謝辰驍說說。”
秀兒高興壞了,連連道謝。
夜深,君晚寧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睡不著。
於是看著那空蕩蕩的地鋪發起呆來。
她腦海中不自覺回想起謝辰驍帶著一隊人來接她的情景。
他匆忙下馬,快步向她走來,身上的披風帶起一陣風。
然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好似要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這都什麼時辰了,謝辰驍怎麼還沒回來?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白天的刺殺讓君晚寧有些草木皆兵,當即就起床穿好衣服出去了。
她在院子裡找了一圈,竟連一個下人都沒看到。
她心中突然升起不好的預感,腳步漸漸有些匆忙,一邊找一邊喊“謝辰驍。”
屋頂上,慵懶望著月色的人聽到了動靜,微眯著眼去看院子裡急得四處轉的女子。
一陣風略過,君晚寧猛地一回頭,撞進一個懷裡。
濃重的酒氣熏得她微微皺眉。
她抬頭,一雙幽暗的眸子正看著她。
“謝辰驍?”
接著,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堅實有力的臂膀攀上她的腰。
突然之間,她整個人都騰空起來,轉眼落到了屋頂。
腳尖剛沾上瓦片,她身體便一陣晃蕩。
她一個沒站穩,便將謝辰驍整個人壓倒。
謝辰驍仰躺著,看向枕在他肩頭的人,眉峰輕挑,嘴角揚起一抹笑。
“找本候何事?”
月光讓他的五官棱角顯得尤為分明,揚起的下顎線往下連接著好看的喉結,一時間讓君晚寧有些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