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鎮疾上前,蹲下身子,對張三道“把手伸出來,老夫給你看看。”
張三猶豫著,不想把手伸出去。
君晚寧好奇道“張三,你不讓杜醫士給你把脈,可是因為頭疼已經好了?”
張三揉了揉自己的頭,“確實是好多了。”
“應該沒什麼大礙,診脈就不必了。”
君晚寧笑道“太醫還沒給你看呢,你怎麼就好了?”
眾人也都覺得奇怪,“剛剛還嚎成那個樣子,怎麼現在突然又好了?”
“我看他怎麼像是裝的?”
“他乾嘛要裝頭疼啊?”
“這個人有問題……”
張三的母親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兒還不能好嗎?”
“你是不是盼著我兒早點死?好讓案子變得死無對證?”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
君晚寧還沒說話,另一邊杜鎮疾已經趁張三不注意,強行將他的手拽了過來。
“不管你現在頭還疼不疼,老夫都幫你看看吧。”
“早看早安心,是不是這個理?”
張三瞪大了眼,表情十分抗拒,“不必了!”
他死命地將手往後拽,卻震驚地發現絲毫拽不動。這死老頭,看著一把年紀了,力氣竟這般大??
杜鎮疾閉著眼睛探脈,絲毫不管張三是如何的抗拒,君晚寧看了忍不住想笑。
過了一會兒,杜鎮疾緩緩睜開眼,起身對譚煜和蕭清河拱手,道“王爺,蕭大人,此人身上的確有些問題。”
蕭清河急忙問“什麼問題?”
杜鎮疾麵不改色道“此人手腕尺側脈象細弱、虛浮,重按無力,脈搏細數,乃腎虛之症。”
譚煜忍不住哈哈大笑,周圍的人也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蕭清河卻沒心思笑,隻覺得今日審案影響因素諸多,查得令人頭疼。
他沉著臉問“杜醫士,那他的頭痛是怎麼回事?”
杜鎮疾淡淡道“腎為先天之本,藏精生髓。腎虛之症的主要症狀是腰膝酸軟,五心煩熱。虛煩不眠、顴紅盜汗。男子遺精、女子崩中,並無頭痛之症。”
雲舒皺緊眉頭,露出嫌惡的神色,不僅是她,在場的其他婦人皆是一副難以入耳的表情,男子則紛紛露出嘲弄的神色。
張三臉色瞬間漲紅,急道“你這個庸醫!休要胡說!我才沒有腎虛!”
王府中有兩個下人是最早一批染上異變瘟疫的患者,當初這兩個人跟著賑災隊來到嶽州,路上一直是杜鎮疾在照顧他們。
他們對杜鎮疾既感激又敬重,聽張三罵杜鎮疾是庸醫,他們頓時就怒了。
杜鎮疾正要開口斥責張三的時候,那兩人就激動地開口了“杜醫士醫術高明,你竟然說他是庸醫?!”
“簡直是一派胡言!若杜醫士是庸醫,那這世上就沒有名醫了!”
杜鎮疾揚著下巴,高傲地‘哼’了一聲,省去了開口。
蕭清河得知張三的頭痛是裝的,臉色更難看了,“那他可有中毒?”
杜鎮疾搖頭,道“並無中毒的跡象。”
“不過他這腎虛之症該好生調養一下了,建議平日裡多食山藥,黑豆,烏雞等。”
譚煜笑得肚子疼,“好了好了,杜醫士受累了,先下去吧。”
杜鎮疾麵不改色,拱手道“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