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杭這麼說,而且語氣似乎很有把握的樣子。
朱博偉那雙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噌地一下就亮起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律,聽你這麼說,我一下就放心多了。你不知道,這幾天因為這件事,我是吃不好睡不好,都快要被吳秀雅逼瘋了。”
朱博偉惆悵地撓了撓頭。
他臉上的表情,雖然說不上是如釋重負,但也比一開始李杭見到他的時候,輕鬆了許多。
沒等李杭說話,朱博偉又繼續說道,“不過李律,你放心,我的要求不多,隻要可以跟吳秀雅這個女人儘快離婚,而且不要如她所願的分走我一大半的房產,這樣就可以了。”
“其實難點就在於離婚這個訴求。”
李杭一邊說,一邊思索著,這個官司要怎麼打,贏麵會比較大一些。
“朱先生,我實話實說,以我現在了解到的情況,如果你隻是單純起訴離婚的話,法官大概率是不會判離的。就算是吳秀雅去起訴離婚,也是一樣的結果。”
“因為你們離婚的理由,不太有說服力,法官會認為你們還有繼續共同生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即使吳秀雅手握著你給她寫的那份房產共有聲明,她也不會輕易去起訴離婚的。就算法官認可這份聲明的法律效力,但隻要法院不判離婚,她還是什麼也拿不到。二審又要等,在這期間,如果發生什麼變故,也是她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朱博偉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
李杭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
如果是正常的離婚訴訟程序,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吳秀雅暫時分不走房產。但他們倆也離不了婚。
日子還得湊合過下去。
“那,是不是我這個婚就離不成了?”朱博偉憂心忡忡地問。
“現在還不能下定論。朱先生,你先彆著急,我需要再多了解一些信息。”李杭寬慰道,“能跟我簡單說說吳秀雅的情況嗎?”
朱博偉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吳秀雅比我小四歲。她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是跟著父親長大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她父親在小縣城當保安,一個月也隻能賺個三千塊錢。”
李杭隨口問道,“她和她父親關係怎麼樣?你和她父親有經常來往嗎?”
朱博偉搖頭道,“她父親抽煙酗酒,還會打她。對她很不好,所以她畢業後就離開了老家,自己一個人來到滬市打拚,從此跟她父親斷絕聯係了。我沒見過她父親,更彆提來往了。”
“斷絕聯係了?就連你們結婚的時候,她父親也沒來嗎?”李杭追問道。
“是的。她和她父親矛盾挺深的,所以我也能理解,”朱博偉說。
李杭沉思了一會兒。
“那其他的親戚呢?就算她跟父親關係不好,那母親那邊的親戚,也沒有人來麼?”
朱博偉老老實實回答道,“沒有,辦婚禮的時候,吳秀雅那邊沒有邀請任何人。她的同學朋友什麼的,也都在其他城市,也沒有人過來。”
說到這裡,朱博偉甚至歎了口氣。
“其實她也挺可憐的。”
可憐?李杭意味深長地看了朱博偉一眼。
“你先彆急著心疼她了。你剛才說的這些,關於吳秀雅父親和她關係不好的事情,都是吳秀雅告訴你的吧?”
李杭一連串的追問,讓朱博偉有些沒由來的緊張。
朱博偉懵懵點了點頭,“是,李律,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你先繼續往下說吧。”
“噢,我想想還有什麼……”
李杭突然問道,“吳秀雅是不是長得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