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他們自己不知道，他們哪怕刻意壓低聲音，仍然把隔著幾張桌以外的李三道雷個不輕。
好在酒水還沒上來，要不然都容易嗆死。
難怪原著那四根老蔥說他不是空虛是腎虛，合著不光幾顆老蔥知道，大家都知道他腎虛這件事。
“大爺，這是您的酒，鹿肉，乾果，蜜餞。
燒雞還要一會，馬上給您上齊。”
耳邊響起小二的聲音，李三道微微點頭，接著就揮手將他打發走。
給自己倒杯酒，放在鼻孔下聞了聞，倒是有那麼點意思。
彆說多烈，至少夠醇香，就是酒本身不太通透，顯得有些渾濁。
喝一口，以現代人的眼光來說顯得有些寡淡，好在香氣還可以。
鹿肉切成片，夾起一塊放進嘴裡，肉味濃鬱，口感不錯。
一頓飯功夫，聽到不少家長裡短，各種八卦消息，甚至還有些議論時局的大事。
現在國家出建，百廢待興，加上妖魔橫行，隻要沒人到衙門去瞎白話，也沒人管老百姓茶餘飯後議論什麼。
吃了一頓勉強湊合的大餐，李三道溜達溜達又去了一趟讓空虛公子更加空虛的如意坊。
還沒進門，撲麵而來就是酒香中夾雜的女兒香。
李三道懂得規矩，來這裡自然不能穿著粗布衣裳。
青樓，尤其是大型青樓，那可不是曾經的八大胡同，街邊足療店，洗頭房。
來這裡，你不但要有錢，還要有勢，要不然，一般人即使拿著大把金元寶，人家都懶得搭理你。
換上一身乾淨行頭，胡子去掉，麵容剛毅，身材挺拔，皮膚卻很好的李三道頓時以一幅大家公子的形象走進如意坊。
好家夥，這裡規模雖然不比紫蘭軒，質量也差點，但要說數量，絕對遠遠過之。
李三道一進門，立即有眼光好的老人上前接待，順便套門路。
十分鐘後，某包廂，幾盤乾果，幾壺美酒，幾個美人，出現在李三道麵前。
如意坊可不是三流青樓，裡麵的女子最低要求都得琴棋書畫精通一樣。
小的十五六歲，大的撐死剛到雙十年華，一個個人比花嬌，異常水靈兒。
伴隨著悠揚的琴聲響起，耳旁還有女孩不停勸酒的嬉笑，不愧是英雄塚。
某一刻，李三道突然有點理解空虛公子明明是修行之人，為什麼每天都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幾步路都不願意走了。
每天生活在這種環境，彆說他修為也就那樣，換個人也得空虛啊。
“大爺，鶯鶯妹妹的琴聲好聽嗎？”
陪酒的就是氣氛組，但不得不說，能搞氣氛的都不是一般人。
在你身上蹭啊蹭，時不時香風襲人，一般人還真頂不住。
但相比起在自己身上不停蹭啊蹭，時不時倒酒的倆氣氛組成員，李三道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彈琴的妹子身上。
氣氛組，怎麼比得上有才藝的人更受歡迎。
見李三道沒搭理自己兩個，自討沒趣的氣氛組妹子頓時有點沮喪。
考慮到眼前這位用黃金開路的大爺，自己又不敢表現出來，場麵瞬間有些尷尬。
“你們幾個都出去吧，今晚有鶯鶯姑娘陪我就好。”
仿佛被氣氛組搞得不耐煩了，李三道從懷裡掏出幾塊金元寶往桌麵一扔，揮手就開始趕人。
見狀，氣氛組的幾個人整理一下自己襯托氣氛故意弄亂的衣襟，拿起元寶，趕緊笑嗬嗬出門。
臨了，還不忘把房門從外麵關上。
隻不過幾人出門前看向名為鶯鶯的眼神，卻藏著化不開的嫉妒。
摩挲著指尖的白瓷酒杯，看著坐在古琴後笑意盈盈的鶯鶯姑娘，李三道若有所思。
十六七歲的年紀，皮膚吹彈可破，勝雪三分，有著同齡女孩兒該有的嬌嫩。
一張瓜子臉，柳葉眉，眼睛很大，很亮，雖然努力迎合著這裡的環境，但眼神卻沒有一點世俗的欲望，反而魅惑中帶著幾分出塵的味道。
氣氛陷入沉默，良久過後，李三道率先用著肯定的語氣問道“姑娘，你是狐狸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