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是曆史文化名城,曆來都是泉州的治所,也是閩南金三角的核心,與台灣一水之隔。
汪家和施家都是是泉州本地大族,兩家是姻親,所以關係極為密切。
汪家現在的家主就是汪植,今年剛好五十歲。
汪家老宅內一處小苑內。
汪植斜躺在搖椅上小憩。
他體態微胖,有著一對大耳,看著頗具福相。
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快步來到他的身邊低聲開口,“家主,秦遊已經從惠安離開去永春了,估計還有半個多月就會來泉州。”
汪植眼皮微動,並沒有動靜。
老者見狀,也是悄悄退了出去。
汪植許久才睜開眼來。
他知道朝廷派秦遊來福建路的目的。
秦遊和他來說算是敵對關係。
所以這兩年來他都極力克製下麵的人不要惹事。
他雖然深居高牆,但也不是兩人不聞窗外事。
大魏如今強盛,他雖在海上能呼風喚雨,可終究是離不開陸地。
再加上自己如今年紀大,下一代的人中能讓他滿意的沒有幾個。
就算是滿意的也能算是勉強。
矮個子裡拔高個,他也是沒有辦法。
汪家的底蘊不夠,培養的下一代良莠不齊。
所以他從知道朝廷派秦遊總理兩浙路和福建路的軍務,就動了投靠朝廷的念頭。
特彆是閩縣官府造船廠弄出了一艘能在海上航行的鋼鐵大船。
他就知道木板船的時代將要過去。
從去年到今年,他就一天沒睡過安穩覺。
眼下秦遊過來,他的心就更加的緊繃了。
緩緩起身,身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感。
回到房中,他叫來今日的老者。
“老方,通知大房到七房的所有人回老宅議事!!”
“是!!”
方忠拱手答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據他所知,家主已經好幾年沒叫齊所有人在一起議事了。
三日後。
汪家老宅大堂坐滿了人。
汪植不僅在事業上十分成功,在開枝散葉上也十分用功。
他除了正室外還有三房側室小妾也有二十人。
大房到七房都是他最為鐘意的兒子。
除了這七人外,他還有十個兒子,二十個女兒。
但能和他坐在一起議事的也就這七個兒子。
大堂內一間隔廳內。
汪植氣定神閒的坐在上首,手中端著一盞茶,正用茶蓋撇著茶沫。
下麵的位置上依次坐著他的七個兒子。
七個兒子中最大的也有四十幾,小的也有三十。
此刻都在互相提防著。
他們的神情逃不過汪植的眼睛。
底下這些兒子背著他爭名奪利他是知道,現在他還活著還能壓住。
他就怕自己死後,汪家會陷入內亂。
這時,平靜了許久的場麵終於被打破。
大房汪文柏率先開口,“爹,這次召集我們回家,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目光注視著上首的汪植,等著他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