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牧勞作為孟之祥的親信大將,趙葵哪有什麼權力指使他,還不是事先大家通了氣,趙葵一作聲,孟牧勞馬上行動。
趙與籌施施然說道“我趙氏得叨天幸,坐了三百年皇位,已近福匱,前皇北狩,置江南軍民於水火中,生靈塗炭,乃大失德也,將帶來大凶險!如若趙氏不知進退,一味強求,隻恐落個江山社稷宗廟難保,遂使神州陸沉,百年丘虛,趙氏諸人不得不任其責!(注1)既然無力自舉,不如早退讓賢,是以老夫鬥膽,請……”
他頓了一下,此時真是一片寂靜,甚至有人屏住了呼吸。
趙與籌終於說出了震撼四野的聲音道“老夫請孟長纓即皇帝位!”
說完,他一身輕鬆地坐回原位。
安靜,還是安靜!
請孟長纓即皇帝位!
多人心神不寧,趙與籌是誰?前朝元老,趙氏宗親,他都說趙氏不行,願意讓位,不爭取,拱手讓出趙氏江山,其他人還有什麼話說!
除了趙與籌和趙乃裕之外,會堂上還有多位趙氏皇親,他們紛紛站起來斥罵趙與籌貪圖榮華富貴,出賣趙氏祖宗,將來必遭天打雷轟,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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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都被趙葵指使甲士將他們請出去,不配合者就硬拖出去,沿途罵聲不斷。
沒有了異樣聲音,上麵的人又定了調,接下來的人就輕鬆了。
賈似道第一個發聲,說道“趙公(與籌)所言極是,我賈似道願請孟長纓即皇帝位!“
呂文德亦發聲道”趙公所言極是,我呂文德願請孟長纓即皇帝位!“
一個接一個大員,包括了江萬裡、厲文翁、楊鎮、杜庶、孫附鳳、汪立信等文官,還有史岩之、高達、向士璧、曹世雄、王堅、楊懷遠、史誌超等軍方將領(史高向曹諸人多有文職在身,但他們擁有軍權,算軍方人物)發言,均表示,他們願請孟長纓即皇帝位!
在這些文武大員們說話的同時,旁邊有多位書記官在奮筆疾書,記下他們的發言。
待會議結束後,請文武大員們簽名還不行,還要按下紅紅指模印,確定他們說話真假。
這,將成為曆史文獻,將來是要進檔案館或者曆史文物館的!
不僅是他們發言,趙葵說要聽聽民意,就請教在場的社會賢達和各界代表等人,他們都表示同意孟長纓即皇帝位!
在趙葵遍詢諸人有誰有不同意見嗎?結果會場上無人作聲。
趙葵遂道“諸人意見如此,孟長纓,你說說吧!”
注1:
這裡趙與籌用上了一個典故,即南朝宋·劉義慶《世說新語·輕詆》“桓公入洛,過淮泗,踐北境,與諸僚屬登平乘樓,眺矚中原,慨然曰‘遂使神州陸沉,百年丘虛,王夷甫諸人不得不任其責!’”
背景是公元306年,司馬越毒死晉惠帝,立晉懷帝,自己與清談派首領“口中雌黃”的王衍王夷甫把持朝政,結果政權被北方匈奴劉淵推翻。
異族入侵,洛陽城頭變幻大王旗,遭遇空前劫難,變成一片廢墟,民眾稀少,慘不忍睹。
五十年後,桓溫自江陵率軍收複洛陽。光複洛陽後,桓溫不勝感慨王衍等人使神州陸沉,繁華的洛陽變成一片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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