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菜似乎是中國人的天性,不管到哪兒首先想到的總是能不能種菜。
玉兔取回月球土樣標本時,國人關心的還是能不能種菜,結果讓人大失所望——不能種菜,於是人們對移民月球也就沒有多大興趣了。這幾年關於航天火箭和月球的消息越來越少。
明天也曾經陽台用泡沫箱成功孕育出過六斤的西瓜,三顆種子隻活了它一顆。
為此每天定時定點給它澆水施肥,不負眾望,這株西瓜藤結了一個果
不過也隻有它一個。
六斤的西瓜有四斤重的瓜皮,讓明天想了許久,才最終明白是瓜種的問題。
自那以後,他便極少種東西。哪怕是蒜苗和辣椒。
明天隻用了幾分鐘就從山丘上下來了,蹲坐在路邊一會,帶上頭盔騎上摩托回到了家。
明天拿出手機看了看,幾乎確定了他要去的工作。於是給對方回了消息,表示下周一就可以上班。麵試官回複可以,年底事情多,還是希望明天儘快到崗。
明天則表示沒辦法更改,麵試官回複好吧,期望他玩的愉快,周一見。
沒有拒絕,對於明天來說就是一個好消息。
明天沒有麵試,可以放肆一會。可想到陪伴自己兩年的電腦已經易主,不免有些暗自神傷。
自責和苦惱又如潮水般撲麵而至,窒息感讓明天身體沉重。情緒不由得失落,混合著寒冷把身體徹底凍住。
明天騎在機車上,帶好頭盔,擰動油門,讓失落和寒風糾纏,摒棄到回家途中。
他用了二十幾分鐘回到家裡,換了鞋子脫下頭盔後就無比沉默。
落寞的仰麵躺到沙發上,看著看過無數遍的天花板,雙眼也始終找不到讓自己聚焦的事物起來。
直到這時候,這幾天的奔波才隨著是塵埃落定之後浮現出來,一瞬間,明天的身體沉重到了極點。他連抬手的力量都不想有,身體越來越低,最終滑倒在沙發上,合上雙眼,把疲倦短暫的隔開。
明天想睡一覺,可手機這時候偏偏響了起來,像是催命的鈴聲,明天實在不想接聽電話但鈴聲紛擾不斷。第三道鈴聲之時,明天終於翻起身接了電話。
看著來電顯示,明天卻又恍惚起來,所有的疲倦一掃而光。打這個電話的人,居然是……柳清文。
明天不想接,但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始終不肯掛斷。明天想等到她自然掛斷,卻又於心不忍,也許……她有什麼急事呢……哪怕是……婚禮邀請……
他接通電話,那邊傳來是一陣哽咽的呼吸聲,誰都沒有說話。
明天實在想不通她打電話做什麼,又不想和她耗費時間,於是說道“不說話我掛了。”
這個時候哽咽聲暫停,柳清文急忙說“等等……明天……”接著又是沉默。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我有了女朋友,你不要再和我聯係了。”
“哦……是上次那個女孩嗎?”柳清文哽咽說。
“知道就行。我掛了。”
明天說著放下手機,卻聽見柳清文說“我爸媽離婚了。”
這個消息對現在的明天來說無關痛癢才對,可他的情緒還是慌張了一下,想說點什麼,卻又以兩人現在的關係,什麼也說不出來。
張了張嘴,明天用極小的聲音問“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
“那你……”
“我跟我媽,我弟和我爸。”
“隻是回到了最初的生活,沒什麼不好的。”明天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就是要讓柳清文覺得明天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最好落得一個畜牲名頭,這樣他才能在和柳清文這件事情上顯得那麼齷齪。
“是啊,沒什麼不好的。”柳清文重複了一句。
“嗯。”
“明天,我們還算朋友麼?”
“不是了。”
“嗯。我明白了。”柳清文果斷的掛了電話。明天如釋重負鬆口氣,再聊下去,他怕他真的有去找她的念頭。
不管是在現實生活裡還是小說裡,明天就是這樣的一個……賤人。
明天鬆開手機,繼續躺在沙發上,但疲倦卻被這通電話驅散的無影無蹤。寫小說的人總是能夠聯想,這一瞬間他想到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