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黎床下,明天看到了那隻尿盆,尿盆之上是一根從蘇黎被窩裡延伸出來的塑料導管。這個時候,點點液體流出。
明天坐上床,不一會護士就取回了藥,並附帶了藥膏的操作說明。
其實普通病人護士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樣,明天想,可能是因為李澤民的緣故,她的領導可能已經打好了招呼,所以才會對這間病房裡所有事上心。
護士離去前,再次向明天叮囑說“先生,在傷口複原至少您可以工作,但不能做重體力活,否則擔心傷口蹦開。這幾天傷口也不要沾水,洗澡的話,擦擦身體就行,彆碰傷口。”
等護士說完,明天點了頭說了一聲謝謝後,護士才轉身離開。
李澤民再次勸阻“真不用再休息幾天嗎?”
“不用了。”明天看著蘇黎,“黎黎的情況也已經穩定,況且有你們在這裡我也很放心,還有,我更想在她蘇醒之時,能看到不一樣的我。我想和她在一起,可現在的我,可沒資格。”
李澤民點了點頭,但是沒有說話。周莉也隻是看了看他同樣對明天點了點頭,接著他們把視線轉到蘇母身上。
明天走上前“蘇母……”
“不用和我說抱歉,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生活,有為之奮鬥的事。我慶幸黎黎能遇到你們,我在這裡,你不用擔心。隻是你可得努力了,黎黎不日就會蘇醒。”蘇母向明天說。
明天點頭。心中也不免覺得緊迫起來,對於金錢的渴望無比強烈。蘇母的話讓明天明白,想要娶蘇黎,那必須要有一定保障。不管是現在的明天,還是未來的蘇黎,都需要一筆資金。
明天想要蘇黎徹底好起來,不再享受美好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黑暗奪走她的希冀。
她已經很苦了,明天不想再讓痛苦填充著她的生活,因為她總是積極向上,這樣一個對生活充滿希望的人,又怎麼忍心不讓美好伴隨著她呢?
她的笑容很美。
等明天洗完臉,李澤民才說“明天,先陪你去買套衣服,然後一起吃個午飯,下午我送你回去。”
李澤民說完把原來的大衣給明天披上,然後和周莉兩人一起走出病房。
三個人找了最近的服裝店,李澤民的穿衣審美和明天相差無幾,保暖,但是看起來也就那樣,並不適合去找工作。
得益於周莉的眼光,她很快就給明天挑選了一套休閒裝。一件高領毛衣,外搭一件呢子大衣,褲子選的是一件黑色加絨西裝褲,但是褲子穿起來並不顯得臃腫和不搭,加上腳下的一雙尖圓頭高幫皮鞋,整體看起來又休閒又商務。
周莉想了想,又給明天選了一條圍巾,給明天圍上後,再給他帶上了一副墨鏡和口罩,看起來更有一股韓版小生風了。
明天照著鏡子看了看,去掉了墨鏡和口罩,說道“這樣就挺好。”
周莉點了頭“也可以。”
李澤民付了錢,明天記住了他付的款項,一共一千六百元。明天為此心驚,看了看身上,也覺得有何不同,可最終沒敢說好貴一類的話出來。
幾個人回到病房,已經上午十一點半。李澤民和周莉到樓下餐館點了幾個小菜回到樓上,又買了幾瓶飲料一起拎回樓上。
蘇母舉起飲料“願黎黎早些蘇醒,願各位前程似錦。”
餘下三個人不約而同把目光看向恬靜的蘇黎,她安睡的臉頰像是瓷器般安寧,身側的點滴不斷滴落水珠,冰冷的營養液正在維係她的身體。
三個人收回目光,重複了蘇母的話,幾隻飲料罐碰在一起,壓抑的心隨著汽水的氣,把煩悶從胃部帶出,突破賁門,衝出口腔,把少許煩悶帶出體外,直至冰冷的空氣裡消散無蹤。
蘇母不願意看到幾個年輕人的臉上再是沉默,於是想方設法調動了氣氛,終於讓小片刻的溫暖充斥了這個房間,幾個人都放肆的大笑了一會。
四個人吃完了午餐,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李澤民一來一回需要四個小時,他們需要儘快動身了。
“你們早點出發吧,我不想澤民走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