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多了。
紀無常的眼睛紅了起來,醉醺醺的說“秦宇,咱倆今天聊的來,我看你行!”
秦宇搖搖頭,也有些醉了,一口菜沒動的他,隻能抬起酒杯說“無常啊,你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怎麼會去做死人店鋪呢?”
“我這是祖傳的手藝。”紀無常迷糊道“從我太爺爺那一輩開始,我們家就是做這個的,不是跟你吹,我的手藝在這個行當裡麵,數一數二!”
兩人碰杯,飲儘一杯酒。
秦宇咂了咂嘴,心思一轉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鬼?”
紀無常聽到這話哈哈一笑,又瞬間收起笑容,靠近秦宇說“見過,不但見過,我的店裡就有一隻!”
秦宇眼神一變,“什麼鬼?”
“懶鬼,哈哈哈哈!”紀無常大笑道“就是我啊!”
“額嗬嗬嗬嗬嗬。”
紀無常端起酒來,“你還真相信世界上有鬼啊?乾我們這行的,若是怕鬼根本就乾不了。”
“我知道。”秦宇點點頭。
“不過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有比鬼更邪門的事!”
紀無常醉的厲害,搖搖晃晃站起身“鬼可怕麼?不可怕,一群跳梁小醜,真正可怕的東西是”
秦宇聚精會神的聽著。
突然,
一陣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紀無常的眼神被敲門聲震的清澈了些,晃了晃頭,將杯中酒喝乾,打了個嗝。
“好了你來客人了我,我得回去了”
秦宇站起身攙扶住他的身體,笑道“兄弟,你還沒告訴我比鬼更可怕的是什麼呢。”
紀無常伸出手點了點自己臉上的刀疤,又擺擺手。
“不能說,不能說,哈哈哈。”
秦宇攙扶著他到門口,打開門。
一個披著黑袍的男人站在外麵,佝僂著腰,身上背著一個比他大兩個型號的包裹。
黑袍男人看到兩人走出來,慢慢地抬起頭,是一張蒼老的臉,皺紋橫生,嘴唇乾癟。
“我想住店。”他的聲音沙啞似老鐘。
紀無常看到男人的時候微微頓了下,回身凝視著秦宇的雙眼,眼神沒了醉意,說“你招呼客人吧,我走了,不用送!”
秦宇望著紀無常晃晃悠悠離去的背影,他在剛剛對視的那一眼裡,看到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似乎在提醒自己什麼。
“請進。”
秦宇側身邀請黑袍老者進入客棧,同時他抬頭看了眼表,正好是淩晨零點。
老者將包裹放到大廳裡,褪下帽子,蒼白的頭發被一束繩結紮起。
秦宇給他端了杯水。
“大爺,你要吃飯還是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