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林雪!
明明是張曉瑩救了那七八個女子,明明是同族人,為何那些女子會對張曉瑩充滿怨恨?秦宇和紀無常雖然看出其中另有隱情,但因為不知道緣由,也不好貿然插手種族間的事情。
張曉瑩將同一句話重複了幾遍,仍然沒有人搭話。張曉瑩開始變得沮喪起來,試著靠近那幾位女子。
她每走一步,擠在一起的女子將身子收縮一分,試圖想通過這樣的方法保持著與張曉瑩的距離。
哐當——
張曉瑩剛走出一半的距離,走廊上掉下幾把匕首,正好落在幾位女子的旁邊。
秦宇和紀無常抬頭看去,走廊上站著苗疆蠱師,除了孔雨痕,孟學林也在其中,在孟學林的身後,跟著位滿臉橫肉,凶相畢露的蠱師。
這位蠱師,應該就是周婉容口中那位奇怪的人。而錢二兩,不過是負責清場處理突發情況的人。
“張銘,張先生,咱們又見麵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再次見麵居然是在墓園下麵,也算你運氣好,這裡也算是風水寶地,便宜你了。”
走廊上傳來孟學林的聲音。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孟先生啊,現在打扮得人模狗樣,我還真的差點沒認出來,失敬失敬。”
嘴上功夫,秦宇也不肯服輸,說話的同時,秦宇瞟了眼站在孟學林旁邊的人,從氣息上來看都不弱於孔雨痕,看來孟學林在這些人中的地位不低,但是那位神秘的黑袍人並沒有在其中。
“張先生真是貴人多忘事,肯定記不住我這等不入流的人,不過你所在的依仗的王家,恐怕現在也不好受吧?”
不理會秦宇的嘲諷,孟學林話裡有話的看著他。
“孟先生真是藝高人膽大,上次在拍賣會上的事情就忘了?還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王家還好,順風順水,就算有點小意外,那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孟先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秦宇露出二愣子的表情,佯裝著和孟學林打哈哈,實際上是有意要揭孟學林恥辱的傷疤。
“不愧是王家看中的人,這嘴上功夫挺不錯。說起這些事情真是慚愧,家門不幸啊。不過王老頭子能活著,還真讓我意外。張先生,大家都是老相識了,沒必要隱藏那麼深吧?今天你有幸走出這裡,回去告訴王老頭子,王家這次我吃定了,不吐骨頭那種!”
孟學林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語氣裡透著殺意。
“孟先生,放心好了,這句話我一定帶到。倒是你,往後出門可得小心些了,周婉容和葉慶書的冤魂還在等著找你索命。至於王家,能不能吃下不是靠聲音。想吃下王家,就不怕被撐死?”
說著,秦宇暗中開始催動黑氣,防範孟學林周邊的人突然反動攻擊。
“張先生,現在我身邊這些人你沒看清楚嗎?害怕區區兩會已經死過一次的鬼魂?我不跟你囉嗦了,你慢慢玩!”
說完,孟學林帶著那位滿臉橫肉的蠱師轉身從通道離開。
“張曉瑩,著著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終於肯露麵了?
”
孟學林剛離開,一位滿頭銀發,身形消瘦的老者怒罵起張曉瑩。
“番會武,你身為蟲蠱的首席長老,怎可隨便誣陷人?”
看著自己族人的殘狀,張曉瑩本就心情不好,現在又看見蟲蠱的首席長老跟孔雨痕之流在一起,早就不把禮節放在心上了。
“我誣陷你?當初你殺害了多少同族,你不知道?彆以為多了幾年就可以將一切罪過拋在腦後。彆說幾年,恐怕你到死都洗不乾淨手上的血腥味。”
番會武的情緒異常激動。
“大蠱師的葬禮,突發叛亂!叛亂者,罪當誅,這是曆代的祖訓。”
張曉瑩霸氣會懟,毫無懼色。
“祖訓自然沒錯,但是你敢保證你殺的都是叛亂之人?恐怕也有許多無辜百姓在裡麵。”
番會武斜眼看著張曉瑩,這句話也讓張曉瑩沒有狡辯的餘地。
在慌亂的葬禮上,發狂的張曉瑩殺紅了眼,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為了逃出叛亂者的重圍,避免被逼迫和被羞辱,害怕行蹤暴露的她見人就殺,待到清醒過後,張曉瑩自知殺了許多無辜之人,心裡麵一直很內疚。
關於傀儡計劃,也是番會武假裝和張曉瑩對敵,試探她口風的時候透漏出來。
最終,張曉瑩選擇了拒絕,隻身逃跑。
“實在想不清楚,大蠱師在過世的時候為何會立下遺囑讓你繼位,論資曆和修為,你哪一樣能比過我?現在大多數兄弟都在為崇高的理想奮鬥,你又在哪裡?鼠目寸光,偏安一隅,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大蠱師統領苗疆蠱師?”
短短的幾句話,無不帶著嫉妒,番會武對張曉瑩的怨恨,全是因為大蠱師的位置。
“由此看來,蟲蠱分裂反叛,全是你在煽動,所以你才是苗疆蠱師真正的罪人。”
張曉瑩抬起頭來指著番會武,令人心寒的是那些站著的苗疆蠱師,看著她的眼神,無比的冷漠。
“哈哈哈那又怎樣?現在我以首席長老的身份宣布,張曉瑩永遠逐出苗疆,永生不得以蠱師的身份在世間行走。”
狂笑之後,番會武冷冷的對張曉瑩進行宣判。
“你是首席長老又如何?就算沒有大蠱師,你一個長老也沒有權利隨便開除族人的身份吧?苗疆祖訓,開除族人身份必須經由大蠱師認定或者一半以上的長老同意。”
每個時期,苗疆的長老不定,全看修為。麵對番會武擅自宣判,張曉瑩心中自然不服氣。
“黃毛丫頭,我就讓你死心,現在除了孔雨痕長老外,另外兩為長老也跟和我在同一條船上,你若不服,那天碰見了親口認證一下。”
走廊上的番會武得意洋洋,而張曉藝將身子急速收攏,隨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嘶吼。
在苗疆,被開除族人身份,比死亡更難受,更可怕,更讓人無法接受。
此時的張曉瑩,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