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那裡有隻妖!
五月的江州市還不算太炎熱,時不時刮一陣涼風還挺舒爽的。
此刻,北城區的一座民宅中,那個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的青年終於動了動眼皮,隨後咧著嘴,揉著綁著紗布的腦袋睜開了眼睛。
“嘶~”
吸一口涼氣。
疼,腦袋疼!
可緊接著,青年看向天花板的眼神變了,“蹭”的一下子坐起身來,看著房間那熟悉的布置,他愣神了。
“這裡不是……拆了嗎?”
記憶中,這座一家人生活了近10年的房子,在自己上大學的第一年就拆遷了,爸媽用拆遷款在自己大學附近買了套房子,至此一家人就在那邊住下了……
正當青年茫然的時候,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了。
“……”
推門進來的婦人顯然也沒料到兒子已經醒了,愣了幾秒才欣喜疾步到床前,一把抱住青年,聲音略帶顫抖的教訓道:“臭小子,你醒了怎麼也不出聲,真是……醒,醒了就好,擔心死媽了。”
感受著那股源自血脈親情的濃烈擔憂和欣喜,淩塵臉上的表情逐漸自然化,拍了拍老媽的後背,安慰道:“媽,我沒事了,就是腦袋還有點疼。”
“還知道疼?你知不知道當時把你媽我嚇得……”
陸芸放開淩塵,剛想多教訓兩句就看見淩塵捂著腦袋一臉委屈,像是在說:我是傷員,禁不起批評。
見兒子都知道認慫了,陸芸給氣的笑出聲了,“行了,你再休息休息,鍋裡熬了魚湯,中午等你爸回來一起吃午飯。”
“好。”
看著淩塵老老實實躺回去,陸芸這才關門下樓。
確認老媽下樓後,淩塵從床上坐了起來,兩步走到電腦桌前,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的倒影,記憶如潮水湧來,淩塵瞳孔一縮。
自己……回到了五年前!
足足坐在椅子上半小時,淩塵才漸漸接受了這個聽起來十分荒誕的事實。
“這麼說的話……我還要經曆一次高考?”淩塵眼皮一跳,當場就想不乾了,高考這段魔鬼經曆,不到回憶人生的時候,誰特麼還想再來一次啊!
隨著記憶融合,淩塵更是憤怒的發現,高考就在一個月後!!!
“誒……等會兒?既然是重生,那高考題會不會是一樣的?”淩塵突然興致一起,真要是一樣的……
我特麼也記不住了啊!!
淩塵都要哭了,自己大學都畢業一年多了,誰特麼還能記住五年前的高考題啊。
“算了算了,不強求,學業隻是人生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把握當下,放眼未來,錢程似錦!”
淩塵眼神雪亮,他已經有了一個恢宏的計劃,一旦成了,甭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今年的江州市房價不算太高,市中心也才接近一萬一平,可一兩年之後,那可是超過了一萬五一平,這買賣可以做。”淩塵喃喃自語。
自己家不算富裕,不過小康水平是達到了的,老爸淩欽雲在一家中型企業做管理層,具體乾啥的不清楚。老媽在市中心醫院做護士長,家裡每年還是能有些存款,現在去市中心首付一套房問題不大。
“小塵,下來吃飯了。”
正盤算著帶領全家致富,樓下傳來了老媽熟悉的召喚聲。
“啊,來了。”淩塵迅速換好衣服,拖著涼拖就下樓了。
這座房子是老爸淩欽雲當初籌錢推倒了老房子重新修的,兩層樓,之後經曆了幾次裝修,現在算是一座彆致的小彆墅。
……
樓下。
飯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菜肴,老媽陸芸對淩塵招手,叫他快點,而在她對麵則是坐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從氣質上來分辨的話,有點教書先生的味道。
“爸。”
淩塵走過去坐下,對中年人叫道。
“沒事了?”淩欽雲臉上帶著笑容,從他漸漸放鬆的眼神能看得出來,在過去的三天時間裡,他和陸芸一樣很擔心淩塵。
“嗯,沒事了,讓爸媽擔心了。”淩塵鼻子微酸。
年輕時叛逆,不想和父母待在一起,想走出去,而在上大學之後,尤其是後來工作了,則是真的沒時間和父母好好說說話,曾幾何時,在一個個加班後的夜晚,淩塵也多次自責。
沒曾想一次車禍,讓他有了重新來過的機會。
一家人吃著飯,聊著天,說笑著,詢問著淩塵的狀態,閉口不提三天前的那一場車禍。
三天前,淩塵晚自習後騎車回家,路上遭遇車禍,雖然頭部遭到撞擊,但所幸傷勢並不嚴重,身體機能無礙,隻是昏迷了,回家修養即可,直到之前醒過來。
沒人知道如今的淩塵是五年後的淩塵,而他自己也不會說,畢竟……都是自己。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
“對了,我拜托朋友買了一支野山參,你找個時間給小塵燉了補補元氣。”放下碗筷,淩欽雲拿出來一個盒子遞給陸芸。
“野山參?”陸芸一怔,接過盒子打開看了一眼。
淩塵也好奇湊過去看,他隻聽過野山參藥用價值高,年份越久價格越不菲,真的野山參他還真沒見過。
“長這樣啊,和一般的人參差不多呀。”淩塵看著盒子裡的野山參說道,絲毫沒注意到老媽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咳。”
淩欽雲這時咳嗽了一聲,陸芸當即合上盒子,笑著把盒子塞到淩塵手裡說道:“那就給你拿回房間研究會兒。”
“這有啥好研究的?”淩塵攤手,興趣缺缺。
“那你洗碗吧。”
“得嘞,我去幫您數數它有多少根須。”
淩塵一把接過盒子,二話不說就往樓上跑,身後陸芸還喊他慢點跑。
砰的一聲淩塵關上房門,陸芸這才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凝眉看向淩欽雲。
而淩欽雲也沒打算回避,隻是笑著說道:“小塵從小體弱多病,他小時候家裡沒什麼條件,現在補補也不遲……”
“參齡超過五十年,哪兒來的?”陸芸打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