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台,皇榜之前。
數千名士子圍著皇榜議論紛紛。
有人喜上眉梢,有人垂頭喪氣。
也有極個彆的,狀若瘋癲,癡癡傻傻的笑著。
這是封神台帝國立國以來,第一次科舉取士。
上到帝國柱梁,下到黎民百姓,無不關注這這場科舉大考。
對那些苦學十數載的學子來說,進一步便是海闊天空,鯉魚跨龍門。
退一步,便是打回原形,回鄉複讀,以待來年再戰。
一進一退,猶如天壤之彆。豈不叫人唏噓。
眾多學子之中,有一位身穿長鍛錦袍,頭戴高筒短簷帽,腰間係著黑虎玉石腰帶的年輕公子。
此人年紀輕輕,不僅長相端正,出身名門。更是滿腹經綸,胸有韜略,此次科舉一舉拔得頭籌,成為首科會元。
此刻在他身邊圍著的,全都是京城世家子弟。大家你一句,我一嘴,言語間全是讚美之詞。
一位身穿紫色長衫,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的年輕公子,拱手對會元開口說道
“司馬公子,令尊高居戶部尚書之位,如今你又拿下首科會元,真是一門雙雄啊!此舉不但保住了我們京城士子的顏麵,也讓那些窮鄉僻壤出來的刁民看看,什麼才是物華天寶人傑地靈。”
會元名叫司馬騰,是當朝戶部尚書司馬延之子。
而司馬延,正是吏部尚書泊尚親自舉薦給當朝帝王的。
傳聞,這個吏部尚書泊尚,很得帝王寵信。
帝國內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一言可決。可想而知,能抱上泊尚這根大腿,司馬家的威勢自然不容小覷。
司馬騰聞言自作謙遜的擺手說道
“帝國武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這些全都是當朝天子教化有方。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無論是京城士子也好,還是他鄉士子也罷,都是我帝國的子民。如今正值國家用人之際,我等應摒除嫌隙,共同輔佐好當朝天子。”
司馬騰的話,引來周圍學子的陣陣叫好。就連剛才那位紫衫公子,都不得不佩服狀元郎的胸襟之廣闊。
可是離他們百米之遙的另一群士子,各個麵露不忿之色。
這群士子,大都穿的粗布麻衣。一看就是窮苦人家出身。
他們都是來自帝國偏遠之郡,本來就是他鄉異客,來到京城更是受到本地士子排擠。
本想靠著奪下會元之名一洗雪恥,奈何實力不濟,還是被京城士子拔得頭籌。
他們領頭之人,乃是一名長相忠厚,膚色淺黃的年輕人。
此人名叫季羨淵,祖上世代農耕。
封神台立國之後,帝王廣設學堂,推行新政,不再采用原有的舉薦之法,改為實施科舉取士。
這才給了他們這些農戶之子,逆天改命的機會。
他們家為了供他讀書,縮衣節食,省吃儉用十幾年。這次他雖然沒有高中會元,但是也取得了榜眼之位。
也算是揚眉吐氣,光宗耀祖了一回。
季羨淵忠厚老實,不會人前一套,背後一套。
他見司馬騰說話義正言辭,便開口附和道
“司馬兄所以甚是。我等能有今日機會,全賴天子教化有方,育民有德。我等應摒除地方偏見,同心同德,才能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天子教化之恩。”
季羨淵周圍的同窗老鄉,見他如此老實厚道,紛紛長籲短歎。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
這還沒有同朝為官呢,就被人家三言兩語搞定。將來真要發生黨派之爭,這種人豈能指望的上?
想到此處,圍聚在季羨淵周圍的人,立刻散去大半。剩下之人,也多是一些趨炎附勢之輩。
司馬騰見狀,嘴角露出一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