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鬥的天昏地暗,其餘鬼仙也不甘示弱,最初是以奪寶為目的,到最後,反倒是那寶器被拋在半空中,被不管不問。
“仙子,我們這就去搶吧”榛子孩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急,誰知道還有何人也如同我們一般,再等等”祝藝菲低聲道。
長天橫亙鬼雷,驚天動地,風暴四起,藍紅之影相互交替,鏗鏘之音四起,轟然一聲爆發,無數骷髏鬼泣之音響徹夜空,連帶起無數淒冷的寒風。
幾聲慘叫相繼響起,紅衣藍衣鬼仙等從半空中落在地上,口吐黑血,手腳蜷動,竟是不能再起。
其中更是有幾位鬼仙當即死亡,化作了團團黑霧。
那把仙琴寶器則落在不遠處的樹叢中。
榛子孩正要竄出去拾起,祝藝菲長臂一攬,將其抱在懷中,小聲道“還有其他人”
果真,話音剛落,便見他們四周的叢林暗處走出來一個頎長的影子,看起來像是個普通的男子,隻是那兩條手臂頎長無比,直垂膝間。
那男子長臂一揮,一股柔和的白光瞬間自掌心射出,將那琴纏繞住拉回他手中托住,而後細指稍稍波動幾番,驟然發出一串清靈之音,隨即一股柔和的光自琴芯處散開來,恰好照亮了那男子的麵容。
祝藝菲猛然一驚,因為這男子不是彆人,正是當年南嶺的雪狐雪影,相比當年高壯了許多,麵目依舊如詩如畫,隻是凹陷的眼窩帶著殘舊的傷痕,破壞了那幾乎完美的容顏。
隻見他玉手指尖輕輕撥弄著琴弦,似乎極為隨意。
祝藝菲正要出聲,卻聞聽旁側突然傳來一陣冷笑,那聲音低沉卻很清晰的道:“妖魂煉成的鬼仙,貧道還是第一次見”
“是麼?通常第一次以後就再也沒有下一次了”雪影依舊持著琴,淡然道。
“小狐狸崽子,當初就不該留你殘魂,如今到成了氣候,敢與貧道作對”話音剛落,隻見虛空中突然乍現一個巨大的火團,落在雪影身後不足百米的距離炸開,從中現出一個火紅衣衫的道者,半黑半白的長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一隻手中捏著一把短匕,長而狹的眸子中凶光鄙陋,寒光凜凜,一瞧便不是什麼善類。
“哼,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我麼?”雪影轉過身,白皙的皮膚仿若月下的碧玉一般,完美的反射著潤澤的光芒,一頭墨黑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腦後,工工整整,唯有幾縷發絲,調皮的掛在衣襟繁複的花紋上,顯得無比飄逸清麗。
“當然知道你厲害了許多,隻可惜老道我也不是止步不前的,今兒這碧流華芳琴我要了,你的命貧道也要了”老道猖狂道。
“嗬嗬”雪影淡然一笑,沒有回答,隻是將那寶琴向後一揚,便安安穩穩的掛在了脊背之上。
碧流華芳琴翠光瑩瑩,配於其身後,竟是出奇的般配。
“既然,你嫌自己命長,那也怪不得我雪影心狠手辣了”話音剛落,隻見雪影周身爆發出強烈的法光,形成無數波瀾壯闊的縱橫波,向著周圍震開而去。
那老道縱身一躍,躲開法光攻擊,手持短匕,在半空中旋轉騰挪數次,速度極快,幾乎見不到殘影,瞬間欺近雪影的頭頂上方,抬手便要刺下。
這一手快準狠,在祝藝菲的法眼之下,也正是對著雪影的死穴而去,就算是能躲開,也會被那短匕的刃氣傷了魂神,而雪影似乎也反應不及,根本沒有要躲開的意思。
祝藝菲閉目一動,副元神出竅,急速衝入那光波之中,皓腕一抖,便將冰火劍握在掌心,斜著向上一挑,便將那持著短壁的老道的肩膀整個斬斷。
鮮血濺起三丈多高,法光虛微,雪影身形移動,躲開了那臟血的汙染,抽身退出的同時,以袖擋住碧流華芳琴,以防被血氣濺射。
慘叫聲起,那老道從半空中狠狠跌落在地,張嘴噴出一大口鮮血,半條手臂耷拉在沙土之中,翻開的袖口上布滿鮮血,隻是那卻並不是鮮紅的顏色,反而如墨黑一般。
祝藝菲喚回元神,起身竄出山坳處,蓮步輕轉幾下,落在雪影身前,抬掌虛空拍出兩道定身符,飛入那老道的眉心處,登時,見其身如磐石一般,定在原地不再動彈分毫了。
“菲菲?”雪影轉過頭,他沒有了那雙清澈迷人的眼睛,卻是在眉心處將法眼外放,所以並不影響視物。
“雪影?你怎麼變成了這幅模樣?”祝藝菲起先還不敢相認,雖然二人隻是在南嶺那處有過一些不太深的交集,說了多少,也就算是點頭之交罷了,可在陌生的地方遇見熟人總比遇見仇敵要強的多。
“說來話長,菲菲,你怎麼會在鬼界?“雪影見她身後又陸續走出八個人來,男女長幼,均氣質不凡,不由自主的撫了撫背上的碧流華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