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仙魂,不能拘太久,我有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見善跡麵色凝重,祝藝菲也跟著緊張起來。
“今日,那紫鶩大帝座下的四靈神君來地府尋我,問了司雲神君是否投胎”
“誰?”
“四靈神君,過來問司雲神君投胎之事,就是我還活著時,在京都城外,擺下金甲圖牛陣的那個良國的軍師”
“哦,這個,我知道,他不是被天雷劈死了麼”
“就是,他的真實身份是九天五方大帝南帝座下看護靈獸的神君”
“等等,你剛說紫鶩大帝?”祝藝菲終於頭腦清醒過來,急忙拉住善跡的袖子問道。
“正是”
“妙傾顏的父親啊”
“呃,這下官就不知道了,今日,那四靈神君攜紫鶩大帝的令牌來到地府尋我問司雲的投胎之事,還有,那司雲下凡後,最先落在雪山處,用法力封住了一個水潭,然後”
“等等,慢點,封住了水潭?水潭,可是在昆侖脈北璃山上?”
“正是,那司雲生了戀凡之心,又被破了仙身,回不去天上,這才跟著一個打獵的凡人參軍入伍,想借助此劫攢些功德,修複仙身,回歸九天”
“原來如此”祝藝菲想起那救了自己的小白龍,那雪潭之內,若不是它早一點將自己送出,恐怕,死的就是自己了。
“下官想著,此事可能與你有關,又查了下四靈神君的生死簿”善跡長歎一聲,悲戚的道“祝姑娘,你對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你,我現在還是孤魂野鬼,哪能在地府做官,如今,我觸犯天條,犯了戒律,怕是不能留在地府,隻想把所查到的事告訴你”
“善跡,你私自改了生死簿?”祝藝菲聞聽他言,登時大驚失色,伸手握住善跡的手腕,不可置信的問道。
“不得不改,若是不改,你會有危險”善跡眼眶泛紅,掙開她的手道“仙子,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九天仙界的人,那紫鶩大帝為了要你的命,不擇手段,時間要到了,我也隻能說這些,祝姑娘,萬萬小心”
“善跡”一聲大喊脫口而出,祝藝菲坐起身來,白衣染血,仿若初綻的紅梅,四周依舊是冷冰冰的牆壁,善跡也沒了蹤影。
“你怎麼這麼傻”一拳砸在石床之上,祝藝菲忍不住流下淚來,私自改生死簿,是要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更何況他生為判官,知法犯法,閻羅天子不會饒了他的。
“不行,我定要救他”站起身,向洞外行去,頭頂之上兩圈隱隱若現的玄光之影昭顯著二嬰已經結成,現正臥在丹田內,盤坐修養。
擦了擦唇邊的血跡,撚指虛空一劃,一道金光自足下升起,盤旋向上,瞬間白衣如新,劍指眉心一劃,沾血化出兩道符,打入陣法之中,隻聽一聲輕微的哢嚓,陣門四開,透進來幾縷清風,吹的眼角微涼。
祝藝菲縱身一躍,腳下幾縷薄息化雲,托乘起身,飛向遠處。
暗夜中,一隻黑色的蝴蝶,擾動魔息之翼,追之愈近,卻見其在虛空之中輾轉幾道光影,驟然氣息散儘,恍然消失於世間,不見了蹤影,盤旋幾圈,落在一處河水之上,輕點波瀾,沒入水中,化為虛無。
過了許久,祝藝菲從一處雲層乍現,低首望著那攤河水,冷哼一聲,再次駕雲行去,手中不斷燃起搜魂符,仿若指引之燈般,漸顯光亮。
遙遠天地間,刀光劍影閃爍不斷,時而充斥乾坤鴻宇,化作流星飛歿,時而斷續縱橫交錯,仿若鬼使回輪。
紫陽與慧通白衣染血,各持道佛法寶,背側相對,怒視左右東西虛空懸立的兩道黑影,整兵待戈之勢。
紫陽劍眉高挑,鳳眸虛眯,手持帝玉浮塵,兩道法光相互交錯纏繞其上,金芒閃耀,映在那頭上三朵蓮花,其中兩朵已開,唯剩下當中一朵,似要綻未綻,呈慵懶之態,卻是仙息最濃,法光鼎盛。
慧通眉間“卍”字符佛光大盛,其身後現出九丈金身法相,佛眼打開,莊嚴肅穆,頭頂蒼穹,腳踏坤海,單掌立於胸前,動也未動,卻已散佛息方圓百丈之外。
“伱伽,這兩個魔頭來頭不小”紫陽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道。
“那是自然,你這三花聚頂,馬上飛升了,魔界不給你備份大禮,實在對不起這三千大界”慧通撚著手中的紫檀佛珠,項上九顆舍利子流光溢彩,忽大忽小,似有幻化之勢。
“我對魔界之事知道的也不多,你可知這兩魔的來曆?怎麼我打出的法光竟傷不到他們分毫”
“我也不知太多,自從六百億年前,仙魔大戰之後,魔界銷聲匿跡了許久,不過,這兩個,我可以替你問問”慧通小聲言罷,立正了身形,對著那二道黑影一指,大叫道“什麼輩分的,也跟本座說說,坦白從嚴,抗拒從死”
正嚴肅認真的紫陽聞聽此言,險些臉裂,心中暗忖這是哪裡的詞,大名鼎鼎的伱伽耶羅漢轉了十世,認識了祝藝菲,被教成這個樣子,若是哪日修成佛祖,豈不是要亂了西天。
正想著,便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呼喚“師父,小和尚,總算找到你們了”
心下微動,轉頭的功夫,見雲層中落下一白衣女子,絕美的臉蛋有些蒼白,唇角還有些血跡,跌跌撞撞的駕著雲,正是他那不著調的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