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嬸，你快說說，青水妹妹這麼乖巧，竟然還有人敢欺負她，青水彆哭，彆人欺負你是彆人的錯，咱們都要去給你討公道。”
青菊作為曾經被傷害過的孩子，這會兒已經成長為一個能護住妹妹的大姑娘了。
“就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能欺負人，青水不哭，以後有大姐，有我們一起保護你，再也沒人會欺負你了。”
青蘭也走到青水身旁，用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嗯嗯，我們會保護青水姐姐（妹妹）的。”青梅，青晨也很生氣，他們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哎，當初我們也想著讓青水跟著讀書，所以你小叔打聽了許久，得知府城的馬家有一個專門給女孩子讀書的族學。
他們在宿州的馬家是旁支，京城那一脈才是主支，聽說他們家風嚴謹，也有專門讓女孩子上學的學堂。
你小叔拿著你爹的拜帖去了馬家，他家也答應了讓青水去讀書，我們心裡感激，除了拜師禮外還買了不少東西，每逢年節，都要送去給馬家。
一開始青水也很高興，每日回來都要給我說學了什麼，可是漸漸地，她就很少說話了，我還以為是這丫頭長大了，懂事了。
加上生意忙，就沒顧得上，之前你爹讓你小叔給沈知康帶了不少讀書人用的東西，所以我們有些往來。
那日他在和同窗出去吃飯的時候，就遇到了被人欺負的青水，那些人都是和青水在馬家學堂讀書的女孩子們。
她們也不全是馬家人，也有府城其他大戶人家送去的女孩子，她們在青水麵前說我們就是做小商販的，沒有資格和她們成為同學。
以前經常在學堂嘲諷青水，馬家的幾個姑娘也沒有阻止，青水去告夫子，夫子說她要是沒有錯，彆人為什麼欺負她。
那些姑娘還說她們家裡有錢有勢，若是青水敢告訴我們，還要連我們一起教訓。
青水這傻丫頭，竟然真就沒有告訴過我們，我之前給她買的小丫頭也被那些人的丫鬟使喚，逼著她去伺候，動輒打罵。
兩人就這麼一直忍著，我記得之前青水的小丫頭手臂上有傷，我還問了她，她也隻敢說是不小心磕碰到的，我竟然沒有多加注意。
那次她們又將青水給堵在巷子裡，逼她跪下給她們磕頭，做丫鬟。
青水不願意，她們就要掐她，辱罵她，恰好被知康和他的同窗們看到了，幫忙救下了青水。
又讓人通知了我，我才知道實情，我當時真是恨極了，跑去馬家準備鬨一通，他們家的人也得知了消息，一開始好聲好氣將我請進去，說都是女孩子們玩鬨，並沒有真的傷到青水，讓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自然不甘心，說要讓那些欺負過青水的女孩子和她們的父母來給青水道歉，可是馬夫人和稀泥，就說她們已經受了處罰。
後來我再去，人家就不給我進門的機會。
我想要去彆家討個說法，也隻有幾家得知了孩子做的事，親自帶著來道歉，其他幾家都閉門不見。
我又擔心這事鬨大了對青水的名聲不好，所以就等你小叔回去後再商量對策。”
小嬸劈裡啪啦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這些話她已經在嘴裡輾轉反側了許多天，如今說出來，她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也終於是得到了釋放。
“這馬家還真是仗著勢力就要欺負人，那這事後來怎麼處理的？”
“後來你們小叔回來聽說了這事，又親自去找馬家家主，他說隻要那幾家來親自給青水道歉，並且教她們的夫子也要來道歉，那這事他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他也要討個說法。
那馬家人眼看糊弄不過，就找了那幾家，可是人家根本不出麵，就讓幾個丫鬟來道歉表示個意思，你小叔自然不答應，但是馬家就說他們已經儘到了責任。
他氣不過，要去報官，還找了朱老爺幫忙，那幾家才算妥協，壓著自己的女兒來道歉，那夫子也來了，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還要怪青水不給她說清楚情況。
還說青水在學堂學得很差，平日裡不愛讀書，總之還反過來怪青水。
我越聽越氣，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張口就罵，罵那幾家沒有教好孩子，罵那個夫子不配為人師表，用掃帚把他們都給趕出去了。
那幾家人還放話，說讓青水在宿州再也找不到學堂上學，我呸，我稀罕，我寧願青水在家裡自己看書，也不會再去她們那個捧高踩低的學堂。”
“這些人家真是太過分了，明明是他們不對，卻還要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是該教訓一通。”幾人聽完都憤慨不已。
“小嬸，那幾家都分彆是什麼樣的門第？”青竹聽到他們都這麼囂張，也想要先打聽好這幾家的身份。
“那些欺負的人裡，有一家是在府城做官，說是什麼經曆，我也不懂是幾品。
有幾家已經帶著孩子來道過歉，態度也誠懇，青水也說她們並沒有直接欺負她，隻是跟著看她被欺負，也原諒了那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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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家是府城做生意的大戶人家，家裡也有親戚在外地做官，態度最囂張的就是他們。”
“行，我會和小叔調查清楚，和我爹商量，這件事咱們家必須拿出態度，不能就這麼偃旗息鼓了，否則還會讓人以為咱們家怕事。
青水，你以後跟著姐姐們讀書，這裡沒有人會欺負你，那些人也都會付出代價，你若是有什麼擔憂，都可以給你娘和我說知道嗎？”
青竹想起當初她回家時整天樂嗬嗬的青水，以及如今怯生生的樣子，也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心裡的創傷哪裡是那麼容易抹平的，隻希望她脫離了那個環境後，能開開心心成長。
早知道她當初就該讓小叔帶著青水過來一起讀書的，哎，她沒想到青水會遭遇這樣的事。
“大姐，你放心，我們都會照顧青水妹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了。”
聽完青水的遭遇，她們都特彆心疼，青水被那些人羞辱的時候肯定很希望有人來幫她吧？
“是啊，青水，以後來了這裡沒人會欺負你了，遇到了什麼事，一定要跟我們說，知道嗎，娘真是後悔，都是娘的錯，沒有及時發現你的情況。”
小嬸哭紅了眼睛，她覺得都是自己的錯，自己太忙了，竟然沒有顧及到女兒的感受。
冉老爹和小叔也在聊這件事，聽到自己侄女被欺負，冉老爹的怒意不比小叔少。
“小弟你放心，這件事我必要給你們討個公道，我冉從興的侄女也不是能讓人隨意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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