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有熒光,似乎……
“哭了?不至於吧?”
這個夢裡,夏雲舒夢到了母親林清怡。
當年林清怡病的很厲害,三次化療以後頭頂開始斑禿,那柔順且漆黑的發都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憔悴的臉,夏雲舒再也不敢靠近母親。
對這個病入膏肓的母親,她產生了嚴重的抵觸與恐懼。
在那個雨夜,母親與世長辭,林正安老淚縱橫,將女兒那枯瘦的手拉過來輕輕的攥著,“雲舒,送一送你媽媽,她……她是你可憐的媽媽啊,彆怕。”
等長大一點,這事卻耿耿於懷,成了夏雲舒的心病。
在無數個夢裡,她都見到了天使一樣純潔美麗的母親,她的懷抱溫暖極了,她會問自己功課情況,會買雲朵一樣美麗的衣服給她。
在夢裡,她得償所願,奮不顧身的抱著母親,哭的撕心裂肺。
傅昱凡還以為夏雲舒單純被嚇到了,因此在夢裡抽噎。
“好了,咱不哭。”傅昱凡抱住了她,有那麼一瞬,他也產生了地老天荒的錯覺,他發現自己多了一個愛好,那就是觀察她麵部神色的變化。
臭丫頭內心足夠強大,明明嚇壞了,但卻從不服輸。
在工作上,她更是迎難而上,鍥而不舍。
這和當年的他有的一拚,看著她,驀的想到了創業期那個勢如破竹的自己。
傅昱凡伸手擦拭掉了她眼角的熱淚。
兩人親近的依偎在一起。
大概到後半夜,傅昱凡發覺她身體滾燙,急忙拿出墊子測溫計。
測了體溫,他猛的搖了一下夏雲舒。
雲舒懵懂,睜開朦朧的眼睛,好奇且不解的看著他。
“你發燒了,我讓保姆進來幫你穿衣服收拾,咱們必須到醫院去。”他不容置喙的吩咐。
前半夜她是迷迷糊糊睡著了,但後半夜體溫提升,她差不多是半暈厥狀態。
夏雲舒抬眸,吃力的想要爬起來,卻感覺肌肉酸痛,頭重腳輕,又瞟一眼外麵的天光,暗沉沉,黑魆魆的。
她不情願聽從安排,執拗的蜷縮了回去,偽裝蠶寶寶。
“我真的沒事兒,休息休息就好了。”
“還想要對付付旭安和夏盈盈這倆賤人嗎?”傅昱凡擲地有聲。
夏雲舒啞然失色,一骨碌起身,在保姆進來之前,她已經收拾利索了。
其實,也的確沒什麼好收拾的。
她的衣服,引以為傲的首飾早被夏盈盈據為己有了,保姆也感覺好奇,傅昱凡從未對一個女子如此上心過。
她趔趔趄趄進入車子,才感覺自己發燒的嚴重。
車子出彆墅區,夏雲舒麵色難堪,自言自語一樣嘟囔,“謝謝你,大半晚上不但照顧我還送我去看病。”
“我可不是聖人,”傅昱凡摘的乾淨,“風暴計劃必須完成,你是發起計劃的策劃人,工期內你可不能出問題。”
話雖如此,但夏雲舒知道,他是在意自己的。
不然怎麼會到酒吧找自己?
不然怎麼會在前半夜那樣無微不至的照料自己?
開出去不遠,傅昱凡開始給自己中心醫院的朋友掛電話,那邊傳來迷迷糊糊的回應,“什麼事情啊,這個點找我。”
“掛急診,你收拾一下,快點兒起來。”
車子風馳電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