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滿堂彩的歡洽時刻,紀心柔讓服務員推了蛋糕出來,眾人發出噓聲。
紀心柔笑容滿麵,“我準備了這個,希望你喜歡。”
她既沒有和大家一樣稱呼他為“傅總”,也沒有選擇其餘什麼親昵的稱呼。
而是刪繁就簡。
紀心柔明白,越是表現的熱絡熟悉,大家就越明白他們的關係,而越是顯得隨意、漫不經心,就更可以給眾人留下忖度和揣摩的契機。
那多層蛋糕的確是大,幾乎人手一份。
夏雲舒看向他,倒為傅昱凡感覺可憐。
高高在上的他自己忘記生日也就罷了,就連員工也沒一個記得,要不是傅錚操持,他大約是不會過生日的。
想到這裡,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當初母親在的時候,她何嘗不是小公主,何嘗不是被寵溺的對象。
但自打母親故去後,夏宏再也沒送她一份兒生日禮物,他幾乎驚全身心的愛都傾注在了夏盈盈身上。
如今夏宏半身不遂,倒落得需要看護和王媽來照顧,至於薛慧榮和夏盈盈,居然來也不來,想一想都感覺諷刺。
她再看傅昱凡,倒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代入感。
傅昱凡,一定也不怎麼開心吧?
既然如此,何不……自己將這份禮物送給他讓他開心一下呢。
在取餐的時候,傅錚故意靠近紀心柔,壓低聲音問“我從百老彙給你準備的本子呢,就那個工作筆記。”
這紀心柔可真是愚昧,見那本子臟兮兮的,自然不以為意,早丟在了垃圾桶內。
但這時候,她隻能說“來的匆忙,忘記帶了。”
傅錚明白,這是拿下傅昱凡最好的契機。
一旦錯過,千載難逢,急忙催促,“還吃什麼?自己去拿還是找人送來?要快,他要走了。”傅錚太了解傅昱凡了。
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她是將他看成了敵人來研究、了解的。
握著夾子的手頓了頓。
“我這就去拿。”但雙眼卻戀戀不舍的看向傅昱凡。
夏雲舒送了一塊黑森林給他。
在看到兩人靠近的一瞬間,傅錚心情糟糕透頂。
要是紀心柔此時此刻拿出樂譜,哪裡還有夏雲舒什麼事情啊?但偏偏讓她捷足先登了,“傅總,”夏雲舒淡淡笑,“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
傅昱凡打趣,“最近換花樣了。”
“吃水果的?藍莓?草莓?”
傅昱凡搖頭,“抹茶味的。”
夏雲舒忍俊不禁,知道這是玩笑話,“對了,”她緩慢從背後拿出那曾被丟棄在劇院庫房、垃圾桶內的工作筆記,她已經細心揣摩過裡頭的樂譜了,也將本子消毒後擦拭的一乾二淨,此刻,將本子送到傅昱凡麵前,他一愣,伸手準備觸碰。
夏雲舒說“這是吳老師當年的樂譜,如願是寫給我的,但卻是隨機的作品,誰知道呢?就這隨機的作品卻成了吳老師的代表作。”
“你的意思,這是我母親的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