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暗夜裡，跋涉到山腳下耗損了不少時間，好在公立的衛生院就在不遠處。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那大夫是個老江湖，哪裡需要傅昱凡描述，“這是銀環蛇，毒的性狀不同，血清也不一樣，你等一等啊，沒問題的。”
那農婦身體已經浮腫，狀態更是每況愈下。
注射完畢血清，傅昱凡拿著單子付款後，這才想起來要到原地去找夏雲舒。
那荒郊野嶺幾乎沒什麼人路過，丟下她孤零零一個女人，他真的擔心出什麼問題。
病床上的女人睜開了朦朦朧朧的眼睛，“傅昱凡……”
傅昱凡回眸，思索的看著一息奄奄的女人。
她的手緩慢抬起來，儼然是有話說了。
他急忙湊近。
女人低低的咕噥，斷續的一句話需要好長時間才能表達完畢，“我是、是……歐陽通的老婆，我叫苗、苗……苗翠蓮，你聽我說……他的死是……有問題的……”
在那暗夜裡，他救人心切，並沒有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相貌。
這時聽她這麼一說，恍然大悟，“你是歐陽通的老婆？
“是，是……”她激動的說“我有秘密要說給你們，我有秘密啊……”
“你等我！”傅昱凡提醒，“我去去就來，很快。”
那中毒的女人昏昏迷迷的點點頭。
傅昱凡拔足狂奔，原路返回。
這條路因為雨水的衝刷滑溜溜的，對攀登者來說具備挑戰性和一定的難度，更何況，還是在不見天日的暗夜裡。
他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到了老地方。
說好的星河斑斕，但天空一無所有。
山裡的天像極了倒扣過來的鍋，窒息的籠罩在頭頂，傅昱凡跑的氣喘籲籲。
大約是心電感應或者奇妙的第六感了，在沒看到他之前，她就感受到了他的到來和存在，夏雲舒血脈僨張，訝異的回頭，在一片黑夜裡尋找蛛絲馬跡。
她在這裡已經許久了，瞳孔早適應了絕對的黑暗。
她聽到了穩健且急切的腳步聲，急忙從岩石上起身，朝來路看看。
果然就看到了傅昱凡。
他深一腳淺一腳而來，在看到她安然無恙的瞬間，傅昱凡終於鬆口氣。
“你還好吧？”
“好，好，我沒事兒，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啊？”似乎那天人永隔的時刻就要到來，以至於在見麵的一瞬間，夏雲舒傾儘全力的抱住了他。
她的手臂逐漸用力，收攏在他的腰。
傅昱凡用下巴摩挲一下她頭頂的發絲，沉溺在春光一樣明媚的情感世界，哪怕周邊是無窮儘的黑暗，但心田裡的一縷光卻完全可以驅趕掉這黯然失色的一切。
“鬆一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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