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回去了。”看著杯盤狼藉的場麵,夏雲舒有點焦慮,她三步並作兩步靠近傅昱凡,安撫一般的抓住了他的手,提醒他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傅昱凡依舊踔厲風發,似乎喝再多的酒都葆有嘴唇的精氣神,就連情緒和狀態都是恒定的。
看他們出發,眾人這才陸續解散。
從裡頭出來,夏雲舒開車。
朝南兩公裡,到河邊。
此刻微風習習,送來沉寂的、原始的植物香味,她急忙打開副駕駛,心照不宣的去攙傅昱凡。
她知道,他今天貪杯了,情況可不大好。
傅昱凡從車子裡頭搖晃著走了出來,到不遠處乾噦了起來。
夏雲舒急忙小心翼翼拍他後背,“今天本身就沒吃太多,這下好了庫存清的一乾二淨。”
傅昱凡吐了會兒,這才感覺舒服多了。
兩人麵麵相覷,“難為你了。”
“謝謝你。”
“謝謝我?”夏雲舒好奇的看著他,“我絞儘腦汁都想不明白你有什麼好謝謝我的?”是謝謝她安排了這派對?亦或者其他?
傅昱凡靠著他,“你籠絡了人力資源,”他喉管尖銳的疼痛著,火辣辣的感覺揮之不去,“我會整合資源,將來咱們東山再起。”
夏雲舒看向他。
她有點用力的捏了一下傅昱凡的臉蛋,審慎的看向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想不到傅昱凡也是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個體呢,我還以為你高高在上是個神,和我們格格不入,卻原來也是個凡胎濁骨。”
麵對謔而不虐的調侃,傅昱凡照單全收。
當然不能立即上車了,醉酒的時候最怕顛簸。
她準備在這裡逗留會兒,到旁邊公園椅上。
夏雲舒指了指肩膀,“肩膀割讓給你了,願意枕多久就枕多久吧。”傅昱凡渾渾噩噩,昏昏沉沉,隻感覺眼前迷離惝恍,已慢悠悠的將頭靠在了夏雲舒肩膀上。
他呼吸清淺,有淡淡的煙草混合了酒精的氣味。
夏雲舒不時地看看他。
夏的黃昏,有寧靜的海風吹來,還有穿行在兩人之間的花香味,夏雲舒刻骨銘心的感覺到了愛情居然也是“存在即永恒”的理論。
倒驀的想到了剛剛傅昱凡的唱的歌詞,“一光年是一秒鐘,一輩子不過一眨眼”。
是的,她遇到了對的人,但……再看看旁邊的傅昱凡,夏雲舒淚如泉湧,眼淚也是對疲倦的解放,現在,她不需要擔心被他察覺。
肆意的閉上眼睛,任淚水衝刷下睫毛。
要是就這麼一光年,未嘗不是好事。
幾分鐘後,夏雲舒攙著爛醉如泥的傅昱凡回了車子,卻想不到有個人鬼鬼祟祟繞著他們的車子看。
夏雲舒沒啟動,而是快速抓起來一根棒球棍走了出來。兩人對視,紀雲急忙吃驚後退,但那小眼睛裡卻閃著殷勤的光。
“我以為自己看錯了。”
紀雲撓撓頭,尷尬的訕笑。
“你在這裡搗什麼鬼呢?”夏雲舒警告一般的揮舞了一下棒球棍。
紀雲急忙躲避,“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個喪心病狂的人啊?你不要誤會我,最近這段時間我還到處找你呢,你們不是在調查走單的事,我告訴你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