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紀雲到一家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老小區門口,紀雲這才下車,他沒有立即走,而是點頭哈腰繞到了正駕駛位置。
然後涎皮涎臉的伸手。
“夏小姐,合作愉快。”
“隻要你幫我,不會少你錢,合作愉快。”夏雲舒也和紀雲象征性的握了一下手。
驅車回去的時候,她倒想入非非。
這紀雲自詡為品德高尚哀哀劬勞的可憐父親,但實際上呢,也是無所不用其極在壓榨自己的女兒。
女兒反而成了他步步高升的終南捷徑了。
已經是下午的高峰期了,城區內略微有點擁塞。
前麵的車子一望無際,日光反射在白花花的車頂上,空氣似乎被逐漸加熱了一樣,車子裡頭悶得慌,夏雲舒被堵在了高架橋上。
她百無聊賴的打開音樂,流行樂在車子裡變成了喧騰的海洋。
緊跟著,她篤悠悠的拿出墨鏡,戴上後愜意的後靠。
但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暖融融的液體從鼻孔流淌了出來,她頓時著急,手忙腳亂的抓了衛生紙處理,倒弄的觸目驚心的。
這種間歇性的流鼻血或造訪的眩暈感讓她明白,生命興許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的履帶。
在這有生之年,她還必須創造價值。
幾分鐘後,夏雲舒平靜了下來。
到租賃的房子,裡頭卻空無一人。
“我回來了。”夏雲舒笑著推開門各處檢查,卻發現每一個屋子都空落落的,她這才打電話給傅昱凡。
傅昱凡很快就接聽了,但從電話另一邊傳來的嘈雜聲似乎可以判定,他在現場做布置,夏雲舒問清楚目的地後,沒來得及好好休息,驅車並攏。
自從外包了項目後,分公司這邊人人都忙的天翻地覆。
這幾天傅昱凡都和施工方在一起。
目前他們是給一家科技公司做展覽會,展館內橫七豎八都是材料。
傅昱凡墊報紙坐在遠處腳手架上,他不時地拿出圖紙來看看,和工頭商討進度,調整變化之類。
不大一會兒,傅昱凡看到了傅旭安。
後者過來打招呼。
“小叔叔,想不到啊,現在咱們身份切換了,你開始給我做外包了,這仨瓜倆棗的錢不好賺吧?”
顯而易見,傅旭安是來冷嘲熱諷的。
這要是放在平常時候,傅昱凡早震怒,但今天,他忍住了。
對於這諷刺,傅昱凡走而今右耳出,隻淡淡打個招呼,那工人們顯然也知道他們之間有矛盾,各自散開忙碌去了。
傅旭安這才嗬嗬笑,“沒準兒,這裡你們也很難立足。”
“說完了沒有?”傅昱凡怒目而視。
“怎麼?”
傅旭安伸手戳一下他的肩膀,挑釁的看著盛怒的他,“你可不要不識時務,工程還沒驗收呢,驗收方是我,我要是給你打回來,你們可是要返工的。”
“你好卑鄙!”
傅旭安笑的不可收拾。
這種戲弄人的感覺好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