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摑耳光,夏盈盈頓時緘默,乖順的低著頭,看著血液順著鼻孔滴滴答答落在膝蓋上,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過於迅疾,她沒能反應過來。
但很快的,一隻手野蠻的抓住了她的頭發。
男人的手粗暴的用力,夏盈盈隻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要和頭蓋骨撕裂了,她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哭聲,同時也明白自己這一次遇到了真真正正的危險。
車子不大一會兒開到遠處去了,停靠在河灘以後。
那個英俊的男人才點燃一支煙靠著車子噴雲吐霧,他隨意擺擺手,有人靠近兩人,將兩人從裡頭丟了出來。
夏盈盈欲哭無淚,絕望的看向傅旭安。
傅旭安一派任人宰割的模樣,一點自救的計劃都沒有,他木訥的接受安排,人家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你們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
空氣岑寂,偶爾可以嗅到一股海風,看看遠處,早晨的旭日點亮了遠處的海平麵以及蕩漾在水波上的船隻,但那一切都距離他們太遠了,壓根就沒辦法求助。
黑西服的男人點燃一支煙自己抽一口,送到了傅旭安麵前。
看樣子,談判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
夏盈盈屏息凝神看著傅旭安。
“我們是賭場的,正經八百來催債的,賬目呢都在這裡,三天前薛慧榮將你們公司抵押給我了,但我發現這是個空殼公司,裡頭不但沒流水,反而還負債累累,我找不到他們人了,隻能找你們。”
“賭場?催債?”
夏盈盈一直以來都生活在象牙塔內。
對於債務之類以及母親婚外戀的事全然模糊,這幾個西裝男看她一臉清澈的愚蠢,壓根就沒有和她談的必要,西服男看向傅旭安,“這筆賬我們找你。”
“我壓根不知道公司被抵押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欠了你們的債。”
這是閻王賬,比網貸可厲害多了。
那人拿出手機,將精心剪輯過的視頻送到了兩人麵前,傅旭安和夏盈盈盯著熒幕看,他們看到一個瘋狂的男人,他一擲千金,麵前的籌碼堆積如山。
她上演了一場不可思議的赤貧遊戲。
江乾一點見好就收的意思都沒有,從暴富到赤貧不過發生在半小時內,結束後,他用力抓著自己的頭發,癮君子一樣大喊大叫,捶胸頓足。
西裝男的視頻結束了,這才看看兩人“看明白了,他負債了。”
“他負債了你找他啊,你憑什麼找我們啊?”
“他和你媽是什麼關係,你自己不知道嗎?之前有幾次也是你媽處錢擺平的,但這一次數額有點大,兩人都吃不消了,這就丟下公司跑路了。”
夏盈盈難以置信。
“你是說江乾和我媽有關係?這怎麼可能啊?”
據夏盈盈的觀察,她母親是個機關算儘的、徐娘半老的聰明女人,她就算是找男人也一定要找事業有成,財富自由的成熟穩重老男人。
怎麼可能和一無所有的江乾在一起啊。
更何況,他們是上下級,在公司裡固然時時刻刻都有見麵的機會,但到底沒可能“在一起”,這一切讓夏盈盈都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