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第一天基本不開新課,簡單打掃一下,做一些班務後,玉蓉老師讓學習委員秋丫把寒假作業收上去,接下來讓同學們自習。
其實是讓大家該交流的交流,該討論的討論,把假期攢的一肚子話抖落出來,以後該收心好好上課了。
玉蓉坐在講台上,翻看著一本本寒假作業,下麵同學們心態不一,不停地有人在偷瞄老師。
秋丫這樣早早把作業工整地做完的,表情泰然自若,等待的是老師的表揚。
而那些開學頭一天才胡亂應付上的,心裡忐忑不安,生怕老師喊到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隻見玉蓉老師把作業按照優劣分開,拿起不合格的作業、開始挨個點名:
……作業為什麼寫成這樣?跟屎殼郎爬得似的;
……誰替你做的?分明就不是你的筆跡;
……抄誰的?一看就是臨時抱佛腳,連個演算步驟都沒有。
等輪到胡豔紅,作業本上隻寫了幾個半篇,跟沒做差不多,可能是她家這段時間鬨哄哄的,沒心思寫吧!不過老師還是嚴厲地批評了她
“現在不低頭學習,以後就得低頭做人,怎麼天天掐耳根子對你們說這些,就不往心裡去呢……”
還有一本沒寫名字的,一看就是徐三虎的,本子用的是上等的兩麵光白紙,但幾乎就是白卷。
裡麵根本就沒怎麼翻動過,隻有前兩頁胡亂地寫了寥寥幾筆,作業本還跟新的一樣。
可以想象,整個假期徐三虎根本一點沒學習,氣的玉蓉老師把作業本甩到了他的臉上。
隨後把那些不達標的寒假作業發下去,讓大家修改,不會的可以問同學,沒做完的抓緊補上。
胡豔紅挨了訓,跟她坐在一起的王誌傑幸災樂禍,嘴裡接連說了兩個‘該、該’。氣得她把兩個人中間畫了一道三八線,不允許王誌傑越界。
王誌傑哪裡肯服氣?坐著坐著就想勾欠,故意把胳膊探到豔紅一邊。豔紅見了,用胳膊肘‘咣咣’兩下給懟了回去。
王誌傑吃了虧,但是有三八線為證,自己又是故意犯規,不好發作,遂拿豔紅的‘地包天’做文章,嘴裡嘟囔了一句:“老太婆,走著瞧!”
接下來他開始等待時機報複,手裡拿著書本,卻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著豔紅的胳膊。
待忙著補作業的豔紅一不留神,胳膊肘剛越界一點點,王誌傑可算逮到機會了,把自己的一隻胳膊貼在桌麵上偷偷靠近,生怕豔紅察覺會撤回去。
然後肘對肘,使勁‘咣咣、咣’地懟了幾下,豔紅的整個胳膊瞬間像觸了電一樣,麻酥酥的,幾乎不敢動了,張嘴罵了一句:“踹你媽,大驢子。”
王誌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回罵了一句:“你爸是大叫驢。”
“你媽是老草驢。”
“你是驢駒子。”
……
兩個人算是跟驢磕上了,把對方一家子都安排上了,什麼瘸驢、瘋驢、蠢驢、禿驢……
如果說剛開始還是有目的的攻擊,後來就口不擇言,純粹為了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原本這種吵架就不是為了講理,而是要氣死對方,所以在語言輸出的數量上絕對不能落後。
圍觀的同學們哄堂大笑,雖然年紀還小,不明白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但從日常聽到的隻言片語,也能大概猜到一些。
知道此時豔紅是在譏諷王誌傑的母親跟乾爹,而王誌傑是在揭豔紅爹和小姨的短。